1951年5月6日,北京八宝山迎来一场特殊的追悼会。

当天下午,一位美国女记者的骨灰被安葬于北京西郊的八宝山革命公墓中。

周总理及众多开国元勋均前来参加,下葬时,乐队奏响了这位女记者生前最喜爱的《义勇军进行曲》,完成了她未了的遗愿。

茅盾先生沉痛宣读中国人民对她做最后告别:你一生对中国革命事业的帮助,使我们难以忘怀……现在你的遗骸将与我们的革命烈士在一起,你永远在中国人民的心坎中。

追悼结束后,解放军总司令朱德亲赴八宝山革命公墓,亲笔为她写下碑文。

而根据这位女记者的遗嘱,她生前所有著作的版费均交由朱老总处理,这可是一笔巨额遗产。

在葬礼举行10天后,朱老总就接到了一笔版权费。

德底兹出版社就版权、版费如何接收一事电告中国外交部,版费为6万余东德马克,今后每年约为10万余马克,在那个年代,这着实是一笔“巨款!”

那么,安葬八宝山的到底是谁,为何会让朱老总高度重视,她临终前宣布将巨额资产赠予朱德,这是为什么呢?

八宝山革命公墓

这一切都要从1949年的一封信说起。

一 史沫特莱病逝

1949年10月,一位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女记者史沫特莱得知新中国成立的消息,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给朱德总司令写了一封近万字长信,信中她这么写道:

“我应该身在中国,可我却停留这个被上帝抛弃了的国家……无论如何,我已知道我的新中国成为现实……我活着亲眼看到我最大的愿望实现了……如果有一天我能够重返中国,我一定要亲一亲它的土地。”

从信中可以看出,史沫特莱对中国真挚的热爱和无比的向往,她长期同情和支持中国革命事业,晚年也渴望“归化为中国人”。

只不过自国共内战开始,她的命运也受到了牵连,甚至就连想要前往中国都是无比困难。

1948年,史沫特莱在纽约作了“中国如何统一”的演讲,上千万人收听这场辩论。

期间她指出,唯有在中共领导和指引下,中国才能真正迎来国家统一、民族独立,引来了美政府的不满,一场强烈的风暴正朝着她逼近。

史沫特莱

1949年2月史沫特莱被指控为“苏联间谍”,各大媒体都对史沫特莱口诛笔伐,使得她蒙受不白之冤,相对安定的生活就此打破,也无法再依靠演讲、投稿获得收入。

但坚强的史沫特莱勇敢站起来同美军方作斗争,并得到斯诺、白修德等进步人士的支持和帮助。

在她的慷慨陈词下,最终迫使美军方收回对其的控诉,并公开道歉。

风暴虽已远离,可对史沫特莱造成的损害无法消除,她在美民众心中的形象发生变化,也无法得到登台演讲的机会,撰写的文章没有报刊发表,诸多著作被图书馆和书店撤出。

她的生活也受到影响,身边的朋友因支持她而深陷旋涡,她只能远离这些朋友。

因没有积蓄,她每天只能吃上一块面包充饥。

这场风暴让史沫特莱身心受到极大损伤,失眠、心脏病、胃溃疡折磨她的健康,她衰弱得像老了十岁一样。

不过,新中国胜利的曙光让她有了新的希望。

1949年9月末,一个名为陈翰笙的中国使者来到史沫特莱住处,带来毛主席、朱老总等中国领导人的邀请,希望她能来到新中国做客,毕竟她曾和中国人民一同度过艰难的抗日战争岁月。

这一意外惊喜让史沫特莱激动不已,眼眶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。

临走前,陈翰笙给了她1000美元,作为她前往中国的路费。

其实从1949年7月开始,史沫特莱就申请出国护照,但因她曾被指控“间谍”,多次申请遭拒,更是不准前往新中国。

而随着新中国成立,史沫特莱前往中国的愿望愈发激烈,她先后找了一个参议员、两个社会重要人士,均没能成功。

直到最后求助前内政部长伊克斯,此人是一个德高望重且正直无私的人。

在他的多番奔走下,这才于10月末为其争取一个短期护照,有效期才一年,且只能前往英、法、意三国。

史沫特莱

1949年11月15日,史沫特莱带着一大堆资料和手稿,乘坐亚美利加号轮船前往英国。

来到伦敦后,她在老朋友家安顿下来。

在这里,她积极参加中英友好协会会议和中国留学生举办的活动。

大会上总是慷慨陈词地赞美中国共产党,介绍中共领导人带领人民缔造新中国的事迹,还多次感叹:如果有一天我能成为中国籍公民,那将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耀。

一个美国人如此歌唱新中国,这让史沫特莱身边的朋友、留学生们困惑不解,她解释道:“我虽是美国人,却忠于中国……只有当我去往中国之时,才不会感觉自己是外国人……我仿佛已生根于那块土地。”

她每次都会滔滔不绝说起在中国的经历,说起她同八路军、新四军在前线的经历。

一个朋友感慨道:“她是如此不可救药地热爱中国。”

史沫特莱

1950年1月,英国政府率先承认新中国政权,并表示缔结外交关系。

这一消息让史沫特莱极为兴奋,她亲手做了一桌子中国菜,并邀请朋友参加。

期间她表示:不知道中国大使何时到伦敦来?只要他来到,我将申请归化为中国人。

然而,正当她渴望回到中国之时,健康状况日益恶化,胃溃疡愈发严重。

以至于她只能靠牛奶维持生命,但她仍忍着病痛修订《伟大的道路:朱德的生平和时代》书稿,用尽自己生命最后的一点精力,完善这本她一生最重视的作品,常常花费一天时间修改。

她对朋友说道:“我活着全靠一个希望,就是我能到中国去!”

然而,同年4月下旬,史沫特莱病情再次严重,胃溃疡引发内出血,使得她脸色苍白、骨瘦如柴、全身无力。

医生告诉她要尽快手术,不然有生命危险。

朱德

不过史沫特莱对这场手术显得十分悲观,手术前她写信给中国留学生胡其安,称手术成功将立即前往中国,反之就是永别。

可见,她已预感死亡的威胁。

同年4月末,史沫特莱住进医院,躺在病床上的她,依旧吃力地给朋友们写信。

她对这场大手术感到不安,信中无不寄托着对朋友的思念。

果然,史沫特莱的预感成为现实。

次月5日下午,史沫特莱做了手术,次日她就因手术医治无效而不幸离世,终年58岁。

死亡证明书上称死因为肺炎、急性心力衰竭、胃部分切除术。

巨额财产留给朱德

在史沫特莱离世后不久,她生前的最后一封信从美国进步人士柏莱斯女士手中寄回中国,寄件人是和史沫特莱共同工作过的许锡钻同志。

这封信是史沫特莱手术前,也就是1950年5月1日写给友人玛格丽特。

信中她表示:我并不情愿死于眼前的手术。但是万一我去了,我请你帮我做一两件事。由我著作而获得的全部收,不论来自何处,全归于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朱德将军所有,按照他的愿望处理。他可以用这笔款子,把它用在建设一个强大和自由的中国。特别请求把我的遗体火化,骨灰交送给朱德将军,请他将它埋葬在中国的土地上,能设法一定做到吗?……如果中国大使来到,请他们在我的遗体旁唱中国的国歌——‘起来…’,我将不胜感激。

信中除了交待身后事外,史沫特莱还用书面说明《伟大的道路:朱德的生平和时代》手稿归处。

可见直至生命最后一刻,她仍没有忘记整理稿件,也没有忘记老朋友朱德。

史沫特莱去世后,她的朋友斯诺和白尔登等电告朱德。

朱老总收到后立即复电:“致远东民主政策委员会电:中国友人史沫特莱女士不幸逝世,特致深切之哀悼。朱德,五月十六日!”

根据史沫特莱的遗嘱,这年10月,她的骨灰和衣物通过货轮离开英国抵达她魂牵梦绕的中国大地。

在她逝世一周年之时,北京为其举办了隆重的追悼会,缅怀她为中国革命事业所做出的贡献,并举办史沫特莱的生平事迹展览,让她光辉的一生跃然纸上。

当天下午,根据她生前的遗愿,史沫特莱的骨灰被安葬于北京西郊的八宝山革命公墓中。

朱德总司令在墓碑上亲写:中国人民之友,美国革命作家史沫特莱女士之墓。

下葬时,乐队奏响了她生前最喜爱的《义勇军进行曲》,完成了她未了的遗愿。

茅盾先生沉痛宣读中国人民对史沫特莱的最后告别辞:你一生对中国革命事业的帮助,使我们难以忘怀……现在你的遗骸将与我们的革命烈士在一起,你永远在中国人民的心坎中。

而根据史沫特莱的遗嘱,她生前所有著作的版费均交由朱老总处理,这可是一笔巨额遗产。

在葬礼举行10天后,朱老总就接到了一笔版权费。

德底兹出版社就版权、版费如何接收一事电告中国外交部,并称史沫特莱版费为6万余东德马克,今后每年约为10万余马克。

外交部接到电文后,随即和史沫特莱的生前好友丁玲、沈雁冰协商此事,他们一致认为版费可用于中德友好活动。

朱老总得知后回道:“此件是文委主办,请与文委商议,和史沫特莱相关即可。”

1958年2月,中国驻东德大使馆请示朱老总:“朱德副主席在我馆存稿费95008.30马克,已有2年之久,该如何处理?”

朱德接到电文后思考良久,说道:“买自然冶金科学新书、化学新书寄回!”

很快,大使馆根据朱老总指示购买国外最新科技类书籍,这些书籍全部分发于国内各大图书馆和科研单位。

50年代中国还十分贫穷,朱老总虽为新中国领导人,但他依旧以身作则,生活艰辛。

如果他能收取这笔版权费,那生活质量将大大提升。

可面对史沫特莱的巨额版费遗产,他却选择奉献给了国家和人民,这一精神让人动容。

那么,史沫特莱和朱德总司令有着怎样的友谊,为何她会将自己的全部遗产交由朱老总处置?

前往革命圣地延安

史沫特莱1892年出生于美国西部的贫苦家庭,早早饱受着生活的磨难。

从上小学时,她就开始勤工俭学,十来岁时就来到一户人家当使女,以补贴家用。

贫苦的生活,塑造了坚忍、刚强的史沫特莱,也让她从小就憎恨生活中的不公。

1918年,史沫特莱因支持印度独立运动被美国当局抓捕入狱,关押半年之久。

出狱后,她为避免再受迫害,来到德国,担任《法兰克福日报》记者,开始了同亚洲人民同呼吸的革命生涯。

1929年元旦,史沫特莱以特派记者的身份来到中国。

她本打算在中国短暂停留,再前往印度支持独立运动。

不过当她刚来到上海码头,就被眼前一幕震撼,工人们在烈日下辛苦拉车,租界的印度巡捕却狠狠抽打他们。

这一幕让一直支持印度独立的史沫特莱心如刀割,她想起自己苦难的童年,想起从小就遭受压榨的经历。

一路上,史沫特莱见识了底层百姓生活的困苦,他们时时刻刻饱受地主劣绅的剥削、散兵游勇的刁难、洋人的残酷暴行。

种种见闻,让史沫特莱意识到中国是一个迫切改变旧制度、建立新制度的国度,唯有革命才能将旧社会的黑暗、残暴、压迫一一铲除,她决定留在中国参与革命事业。

很快,史沫特莱就结识了上海诸多进步人士,她的住处也成为革命者的通讯联络点和聚会场所。

她还加入“中国民权保障同盟”,并参与多个革命活动,为中共地下工作者运送枪支。

然而,很快上海掀起了“白色恐怖”,反动当局对地下党组织大肆捕杀,制造了不少流血事件。史沫特莱对国民党残暴、血腥的行为感到不满,她不顾个人安危,控诉国民党反动派的罪行。

很快罗曼•罗兰、爱因斯坦等人纷纷响应声援,一同加入到对国民党反动派的谴责中。

不久后,史沫特莱认识从苏区前往上海治病的粤赣边区副主席周建屏。

周建屏

同周建屏的交谈中,史沫特莱了解红军,了解共产党,她意识到这才是中国的希望,她开始向往那个革命圣地。

后来,她又在宋庆龄引荐下结识工农红军师长柳先,通过和其的交谈。

她对毛泽东、朱德等人有了初步的了解,希望迫切能见到这些为民请难的共产党领导人。

1936年初,史沫特莱前往鲁迅家做客,并同参加长征的红军作家冯雪峰进行长时间交谈。

冯雪峰讲述了长征的艰辛历程,这让她内心大为震撼,她被共产党人的智慧和红军的顽强生命力所动容。

1936年秋,史沫特莱前往西安临潼养病。

但没想这次西安之行让她亲眼目睹改变中国命运、具有历史性意义的“西安事变”。

不过因国民党的诡辩,使得西安事变真相受到蒙蔽。

张学良亲自邀请她,希望她能将自己的抗日主张用英文传达全世界,并播报事变真相。

尽管史沫特莱还有病在身,可事变后一段时间,她每天都会用英文播音40分钟。

而这一举动虽让蒋介石恼羞成怒,可也赢得延安方面的好感和称赞。

1937年1月,史沫特莱收到延安的邀请信,这让她激动不已,她终于能够踏上神往多年的革命圣地。

当时的史沫特莱对共产党并没有太深入的了解,她不明白为何一大批进步青年、工人、农民千里迢迢前往陕北这片贫瘠大地。

但在国统区她始终找不到答案,她认为只有亲身去往陕北一探究竟,才能感受红色圣地的魅力。

为朱老总写一本传记

到达延安当晚,史沫特莱顾不上舟车劳顿,迫不及待见一见朱德将军。

当时国内外关于朱德的报道很多,但却总将他同赤匪头子、强盗等称谓连在一起。

她本以为朱德将军是一个英勇无畏、不畏强权、能言善辩的英雄形象,是一个坚强果断如钢铁般的革命者。

可来到红军司令部后,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面孔,这哪里是让国民党咬牙切齿的红军总司令?如果不是因为那套制服可能还以为是农村老大爷。

史沫特莱无法理解这个穿着补丁衣服、比农民还糙的中年汉子,竟是共产党的核心领导人。

可很快她就发现朱德身上与众不同的地方,他有双深邃而富有观察力的眼眸,闪烁着智慧的光芒。

史沫特莱知道“人不可貌相”,一个经历丰富的革命领导人,能在反动当局的大肆抓捕下生存下来,必然有他独有的人格和智慧。

史沫特莱以记者的方式问了诸多问题,这才发现朱德和她一样都生活在苦难的贫农家庭,童年时饱受生活折磨。

从朱老总的回答中,史沫特莱感受到这位“红军之父”特有的品格,她开始有种强烈的冲动,为这个不被人了解的人物写一部传记。

并通过他的经历和性格透视这个国度,让更多人了解中国的民族和社会。

尽管朱老总对此感到十分意外,可她仍继续坚持要为其写一本传记。

经过软磨硬泡下,朱老总还是点头同意。

在延安期间,史沫特莱每周会拜访朱德三次,每次她都会以记者的口吻提问,朱德回答。

有时朱老总不愿深入的话题,她也会以追根溯源的精神“逼”其详细讲述。

不过,这项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进行,尽管朱德将军经历曲折,可他四十岁以前在社会上很少留下记录,再加上革命后他长期迁徙,留下的可供查询的资料有限。

他也很难对重要事件说出准确无误的时间,但这些丝毫不影响史沫特莱的热情,依旧继续坚持自己的理想。

史沫特莱和朱德合影

仅通过交谈,自然是无法直观了解一个人,她也会利用各种场合观察朱老总的一举一动。

如经常去抗日军政大学听其演讲,观看朱德和战士们打篮球等。

在逐步的了解下,她对朱老总愈发崇拜。

同年4月,史沫特莱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被拒,伤心的大哭起来。

时任宣传部长陆定一劝慰她说,因她是个外国记者,留在党外可发挥更积极作用。

积极同中国人民抗日

然而,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,朱德担任八路军总指挥奔赴前线。

就此,对朱德的生平记录的材料搜集只完成一半,因战争这段访问只能暂停。

史沫特莱也想奔赴抗日前线,可出发之时她因摔下马背,只能在床上躺了2个月。

后来,她实在待不住,向毛主席请求去往前线采访。

就这样,同年10月,史沫特莱跟随战地服务团来到山西,再次见到朱老总。

在这里她跟随八路军总部转战各地,并和战士们同甘共苦,积极帮忙护理伤员、运送物资。

她还呼吁国际红十字会为八路军争取大量援助,并召唤国际友人为中国抗战出力。

一路上,史沫特莱拿着照相机和采访所用笔记本,将路上的见闻记录下来写成报道,刊登在国际报刊上,向世界宣传中国革命斗争,为中共领导的八路军讴歌赞美。

空余时间,史沫特莱仍不忘为撰写“朱德传”而搜集资料。

因战事紧张,朱老总没太多时间详谈,只得将自己所写的重要报道交给她,并指定几个可详细描述长征的人由其采访。

1938年1月,因日军在山西更是更为疯狂,朱德担心这位国际友人的安危,劝她去往汉口,她执意不肯。

朱德劝道:“到汉口吧,在那里,你作为一个作家、医疗设备、药品供应的组织者,可以做更多的事情。”

就这样,史沫特莱来到汉口。在这里,她耗费大量精力组织募捐,宣传八路军的英勇事迹和所处困境。

在她的动员下,美、英大使馆、国民党高官等纷纷慷慨捐赠。

一次午餐会上,她当众让财政部长宋子文难堪,捐赠1万元支持其抗日工作。

还有一次她参加孔祥熙晚宴,要求其为山西农民游击队募捐,尽管孔祥熙不乐意,可在她的慷慨陈词下仍不甘情愿地捐了一大笔钱。

值得一提的是,印度援华医疗队来华,也是史沫特莱、朱德总司令的呼吁、互动促成的。

而在新四军期间,她再次深入抗日前线,写下数十篇前线报道,让人们了解新四军的困境,并私下求助美国红十字会以及朋友为其捐助,极大改善新四军的医疗困境。

然而,1940年史沫特莱因忙于奔波抗日活动积劳成疾,且病症严重,只好前往香港手术。

皖南事变后,国民党对其也开始密切监视,因国内形势恶化,史沫特莱无奈回到美国。

这个为中国呼吁募捐大量钱财、医疗设备的国际友人,却差钱没钱支付起回美的船票。

来到美国后,她继续为中国抗战发声,希望美国公民支援中国抗日。

而她演讲所得收入统统寄往中国,帮助因战争而困苦的百姓。

太平洋战争爆发后,史沫特莱更是成为美国各界争相采访的“中国问题专家”,得到了美民众的支持和赞誉。谁能想到几年后,她被美国政府打压诋毁,被美民众厌恶反感。

《伟大的道路》完稿

因忙于宣传中国抗日演讲、写作、为中国募集捐款等,史沫特莱迟迟没有动笔书写《伟大的道路:朱德的生平和时代》。

直到1945年夏,随着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,她决定潜心完成自己的这一宏愿。

不过远在大洋彼岸,搜集中国革命历程的工作更为困难,为了使得书籍内容更真实,她于1945年10月向朱老总写了一封信,希望其能提供一些材料方面的帮助。

但因当时中美通信不畅通,直到1946年7月1日,朱老总才写了一封回信,并将刘白羽所写的《朱德传》部分手稿、《长征》故事2卷及朱德发表的各类文章一一寄了过去。

朱老总还将具有纪念意义的、2枚镶嵌朱毛领导人肖像的小别针,以及他和外国友人合影的照片等东西寄送史沫特莱。

收到回信后,史沫特莱十分开心,她以最饱满的热情撰写这本书籍,直到1949年初才完成《伟大的道路》初稿。

这是一本从朱德幼年到六十岁的传记,同时也是一幅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历史的生动画卷。

史沫特莱以生动细腻的笔触刻画了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形象,介绍中国共产党领导着伟大的人民,为缔造新中国所历经的艰难岁月。

该书不同于传统的人物传记,它将朱德个人生活和中国历史主线融在一起,描绘中共浴血奋战的革命历程和中国人民百年来的抗争史。

这本书也体现了史沫特莱悲天悯人、同情苦难者的情怀,以及对命运不公抗争到底的性格和精神。

也正是饱含着对中国革命的热情和对新中国的期待,使得史沫特莱在生命最后几年尽管遭遇诋毁、病痛折磨,可始终没能放弃这本书的写作。

直到史沫特莱去世,这本书依旧没能定稿,根据其遗嘱,最后由中国老朋友斯诺帮忙整理定稿。

可最初时,美英两国都不愿意出版该书籍。

几经周折后,该书由她生前好友、日本作家石垣绫子译成日文。

于1955年在东京出版,一年后英文版在纽约出版,随后德、俄、法、西班牙等8种译本纷纷问世。

直到1979年4月,中文版《伟大的道路》才在三联书店出版,距离这位“对中国如此挚爱”“大地的女儿”辞世已几近30年。

尽管史沫特莱已离开我们70余年,但她超越民族和国家界限、追求正义和进步事业、支持中国革命的精神值得我们永远敬仰。

史沫特莱之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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