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一个电话忽然急促的响起。
靳南城不打算接听,可一想到或许是白惠的,立刻丢开身下的顾温暖
他恢复冷静,接听电话,果然是白惠的,冷酷的脸容有了一丝温度,“惠儿?什么事。”
“南城,我在我们当初相遇的地方,我现在有些不舒服,你能来帮我开车吗?”白惠试探的问男人。
“一个人?傻瓜,为什么一个人出去?”靳南城眼底都是担忧。
顾温暖痴傻的看着,眼泪默默的滑过脸颊,她下一刻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,顾白惠非常凑巧的打来了电话。
她知道自己,必输无疑。
男人一听完白惠的话,立刻整理凌乱的衣服,继而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顾温暖的身体剧烈的痛起来,视线都模糊不清,“等等…….帮我…….”
拿药两个字还没说出口,男人已经摔门离开。
这一回,她直接痛得晕倒过去了。
后半夜醒来,她浑身光裸而冰冷,艰难的起身,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。
她不想让任何人撞见这样不堪的自己。于是,偌大的房间,她只能爬去床头柜那边的抽屉拿药。
分明几步远的距离,她爬了十来分钟,身体机能被剧烈的疼痛消耗殆尽,虚弱的喘息着,依靠在床边,将冷硬的药丸干咽下喉咙。
苦涩蔓延口腔,她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。
第二天,她很早起来给靳爷爷,靳奶奶准备早餐。
顾修远忽然到访,还带来了小八。
花园里,两位老人见到可爱的小八,乐得开怀大笑,也懒得去生气靳南城彻夜不归的破事了。
顾修远拉着温暖来到大门前,然后打了个响指,接着一辆奢华的银白色车子缓缓驶来,然后停下。
这不是跟白惠同款的限量版跑车吗?只不过颜色不一样。
顾温暖诧异的瞪大眼睛,“哥,你本事真大,这车子听说全球才50辆。”
“送给你的,生日礼物!昨天我知道你想在家里过,所以没来打扰你。今天一早我就送来了。”顾修远宠溺的看着女人说。
顾温暖内心五味杂陈,眼泪止不住落下,“哥,我不要车,你对我那么好干嘛?”
顾修远是花了多大的代价,才拿到这辆车。但她这样的女人,根本不配他的付出。她知道,顾修远喜欢自己,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,可那时候,她眼底只有靳南城。
如果此生没有遇见靳南城,那么她的结局会不会好些呢?
“你胡思乱想什么?我只是作为哥哥送给妹妹的礼物,赶快收下,不然我待会后悔了怎么办?”顾修远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顾温暖点点头,然后打开车门,却发现副驾驶上有很多药盒子。
是她最熟悉的!莫非哥哥知道了?顾温暖心下一惊,转身看向男人。
顾修远神色平静,眼眸里却都是伤痛,“我都知道了,这些是最好的止痛药,我特意去国外买的。”
“哥……”顾温暖从不敢跟任何人提及她的病,此刻却有些失控的扑到男人的怀里。
“想干什么,就去干!不用再顾及任何人了。”顾修远宠溺的看着她,眼眶有些泛红,他不敢去想,这个鲜活的女孩,随时随地就会离开自己。
“哥,你说我是不是太坏了,所以老天让我得这个病?”顾温暖泣不成声的说道。
“胡说八道,暖暖是这个世上最善良的女孩,有没有想过,去医院接受治疗?”顾修远还是忍不住劝导。
顾温暖没有一丝迟疑的回答,“不,我不去。既然最终都是一个结果,我不想浪费最后的时间…..请让我活的有意义一些好吗?”
“好,都听你的!止痛药和抑制药,都要按时吃。你要是胡来,我马上送你去医院。”顾修远双手抱着她的肩膀,不放心的叮嘱。
顾温暖拼命点头,冰冷的内心总算有了一丝温度。
送走靳爷爷,靳奶奶,顾修远也离开了。
顾温暖哄睡了小八,已经是晚上十点钟。
想必靳南城今晚也不会回来了吧?而她依旧习惯了等他回家。
一晃到了父亲顾商河的生日。
顾温暖已经连续五天没见到靳南城了,这一次见面,居然是在父亲的生日酒会上。
顾家庄园。
顾修远出差去了国外,没有人注意到顾温暖的前来。她默默的将礼物放下,然后独自坐在角落里等待。
后妈徐美凤忙着跟宾客谈笑风生,路过角落的时候,不悦的皱起眉头,“死丫头,你是木头人吗?那些叔叔伯伯还不去招呼一下。”
她指了指那些中年老男人,从前她经常指示顾温暖应付这些应酬,以至于顾温暖在外人眼中成了糜烂的交际花。
“我不想去。”顾温暖斩钉截铁的拒绝,看都没看女人一眼。
“你个小贱货,你回来是白吃白住的吗?”徐美凤忍不住口出脏话,“罢了罢了,把这个药送到你姐姐房里,这点小事应该做得到吧?”
徐美凤说完,硬塞给顾温暖一个药瓶子。
白惠有先天性哮喘,需要随时备药,所以徐美凤那么忙也不忘记备药这事。
顾温暖从未享受过母爱,最深的记忆还是五岁的时候,她生病了不吃药,母亲急的直接哭了起来。
再后来,母亲去世了,父亲没几天就将徐美凤带了回家,还将大她一两岁的白惠带回来,说是同父异母的姐姐。
多么负心的男人!而母亲却从未说过父亲半句坏话。
而她顾温暖又何尝不是轮回母亲的下场,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,哪怕你死了,也不会落泪,还要普天同庆一番。
顾温暖来到白惠的房间,房门大开,因为家中忙碌佣人还没整理,被褥凌乱,床下还有男人的领带。
呵,是靳南城的!她很熟悉。
桌上,摆着两人亲密拥抱在一起的合影,他的眼里,充满了宠溺和爱,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靳南城。
眸光被深深的刺痛,她将药丸放下后,就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。
白惠忽然出现在门口,她似乎刚忙完应酬,目光冷冷的喝道,“顾温暖,你在我房间干什么?”
“如果不是有必要,你觉得我会进来你的房间?”顾温暖低头,不愿看跟前的女人。
“哼,你一定是嫉妒了吧?嫉妒这几天,你的老公一直跟我在一起。”白惠冷然一笑,然后弯下腰去捡男人的领带。
“……”顾温暖陷入沉痛。
“这条领带是我八年前送给南城的,你一定忘了,因为我离开的五年,他根本不舍得带,直到我回来这天,才拿出来。”白惠悠悠的说着。
顾温暖心口一顿闷痛,当年,她也买了同样的领带,高高兴兴的去送给靳南城,而他却直接将领带丢入了河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