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言道“虎毒不食子”,善良的人们推己及人,认为再大的恶人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下黑手。
但实际上,父母亲手害死自己孩子的事情在现实中并不是特别少见。
人性禁不起考验,在足够的利益驱使下,人可能还真就不如老虎,比虎还毒。
惨剧
2020年11月2日下午,张波在自己位于重庆市南岸区锦江华府小区的家中,看着自己两个年幼的孩子在卧室里玩耍。
不过他此时的目光中并没有父爱,有的只是万分的纠结和权衡。
这时他的手机响了,是他女朋友叶诚尘打来的。
“怎么样了?”
“没,没怎么样…我还是下不去手。”
“张波,你听好了,今天你不动手,咱俩就到头儿了,我现在就割腕自杀!”
叶诚尘话音刚落,张波就听见话筒里传来刀具的声音,他急忙让女友刀下留人,随即把心一横,丢下手机快步走向自己的一双儿女。
孩子送往医院的过程中,两个孩子的母亲陈美霖接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。据她事后回忆,“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”。
张波没有发疯,他家也不是一楼,事实上他家住在十五楼。当时是白天,楼下散步的小区居民只听砰砰两声,过去一看,就是两个血泊中的小孩……
当时小男孩还有微弱的生命迹象,人们慌忙拨打120,这时只见单元门里冲出一个激动的睡衣男子,坐在两个孩子的血泊边就开始哭天抢地。
一边拍着大腿干嚎一边说“我睡着了,没想到孩子把窗子打开了…”,还作势把脑袋往旁边墙上撞。此男子正是张波。
孩子送往医院的过程中,两个孩子的母亲陈美霖接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。据她事后回忆,“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”。
小男孩很快就因伤势过重失去了生命体征,陈美霖赶到医院时,看到的是两个孩子的尸体。
然而令她感到不对劲儿的是,她赶到医院后全程没看到自己的前夫张波,据旁人的说法,孩子的父亲并没来见孩子最后一面。
这令陈美霖感到一丝心寒。陈美霖和张波两人离婚后,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属于陈美霖,只是偶尔才像今天这样一起去张波家。
陈美霖的母亲曾经意味深长地提醒过女儿,最好不要让张波带孩子,否则张波可能会把孩子卖了。陈美霖虽然对张波的不负责任心知肚明,但对母亲的提醒不以为然,觉得虎毒尚且不食子。
调查
然而重庆警方在调查之后却发现,两个孩子的坠亡未必是意外,孩子的父亲张波很是可疑!
首先张波家卧室的窗户,虽然是一个矮飘窗但窗口距地面依然有数十厘米,而两个孩子大的一个也才三岁,几乎不可能爬得上去,何况小的那个才一岁多,怎么可能上得去?
当时唯一在家的大人就是张波,而张波对事件经过的讲述存在多处前后不一致的情况,如一次说自己事发时睡着了,后来又说自己当时在餐桌吃外卖。
而另一边,警方传讯张波的女友叶诚尘时,还没问几句呢,叶就开始极力推脱,否认自己跟张波有关系,称她跟张波已经分手了。
更为可疑的是,警方得知就在案发后不久,张波和叶诚尘几乎同时清空了手机聊天记录。
考虑到种种疑点,警方依法对两人手机进行取证,请技术人员复原了被删除的聊天记录,结果这些聊天记录令警方看了都感到惊讶。
张波:“我晓得都是娃儿的问题。”“目前是房子的问题,过几天就是娃儿的问题,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我二婚的问题。”
叶诚尘:“反正有娃儿我是接受不了的。”“有娃儿我妈我全家都不干。”
张波:“娃儿没得了,我们就是公平的了。”
叶诚尘:“我就没得资格说你任何话了。”
张波:“2条命都这么不值呀”
叶诚尘:“就不该存在呀他们。”“有他们在我们就不会幸福。”
张波:“所以都是为了你,我才去做的这些伤天害理的事。”“是你喊我这样的,我才去做的。”
……
两人的罪恶行径暴露后,由于其泯灭人伦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,以至于有关部门一度考虑不公开案情。而案情最终公开后果然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和热议。
那么这场悲剧的来龙去脉究竟是怎样的呢?张波、叶诚尘、陈美霖三人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纠葛,以至于让两个孩子沦落为牺牲品呢?
纠葛
张波出生于1994年,家境很一般,并且在学业上也不成功,因此很早就进入了社会,摸爬滚打几年后在一个小企业的业务岗位上干得倒还不错。
2017年初,张波打算离职,根据公司要求他要在离职前教会一个新人接替他,而这个新人正是陈美霖。
陈美霖出生于1991年,重庆师范大学毕业,出了大学就做了老师,可以说在象牙塔里待到26岁。
可是,长期规规矩矩的生活令她感到憋闷,于是她辞去了教师的工作,想要到社会上尝试新的生活。
两人因工作结识后,师父张波教得很细致,对陈美霖很温和,不但如此,有几次陈美霖因为没完成工作加了班,张波不仅全程陪她一起加,而且结束后还送她回家。
那么张波为什么对陈美霖如此上心呢?一是因为陈美霖长得漂亮有魅力,二是因为陈美霖父母都是科研工作者,虽然也不算富裕,但相对于张波来说已经算上一个阶层了,张波想要凭借婚姻少努力几年。
几番浪漫攻势过后,陈美霖觉得张波虽然目前发展得不好,但有上进心,而且真心对她好,因此两人开始了交往。
其实陈的父母自打知道女儿的恋情后就对张波十分不认可,在父母的劝告下陈美霖原本决定了跟张波分手。
可就在这时,陈美霖发现自己怀孕了。这使得陈美霖不得不选择结婚。
就这样,2017年8月,两人正式登记,陈家没要一分钱彩礼,并且拿出一笔钱来给张波,让他自己创业。
这可以说正中张波下怀,张波追求陈美霖的主要目的正在于此。
同时他和陈美霖的孩子也出生了,也就是他们的大女儿小雪,小雪18年3月出生,而刚出了月子,陈美霖就又怀上了二胎。
按说张波此时事业家庭双丰收,完全可以这样平平平平地生活下去。可他偏不,就在陈美霖怀二胎期间,他出轨了。
对方便是叶诚尘,两人在网上认识,由于同龄且同城,因此很快奔现。
经过了解之后张波得知,叶诚尘家里有一个食品企业,张波意识到叶诚尘家可以给他更大的帮助。
叶诚尘一开始不知道张波有没有孩子,张波在跟叶诚尘交往了4个月后,同时跟叶诚尘和陈美霖摊了牌。
就像完全不知道“责任”为何物一般,张波跟刚生完二胎的妻子提出离婚,同时叶诚尘得知真相后并没有退出的意思,反而决定把陈美霖“挤下去”。
叶诚尘拿张波的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:“陈美霖,你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,张波最爱的人是我。”
并且张波为了表忠心,直接把朋友圈封面换成了他和叶诚尘的合影。
陈美霖对张波苦苦哀求,希望他能回心转意,可张波却表示:“我过不了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,我想要大富大贵。”在陈美霖进一步哭求下,张波竟说出:“我现在跟你在一起都觉得恶心。”
最终两人于2020年2月协议离婚。按照协议,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归陈美霖——这正合了张波的意思。
但由于陈美霖一个人实在照顾不过来,再加上张波母亲的要求下,协议规定儿子小洋由张家照顾到6岁,之后再交给陈美霖抚养。
并且张波需要在8个月内支付80万元的抚养费。
张波畅想着将来自己大富大贵的画面,在协议书上签了字,可叶诚尘得知后却后知后觉的心里不平衡起来,觉得自己家境优越,又是头婚,凭什么嫁给一个带着拖油瓶的男人呢。
因此就发生了上述警方复原出来的那些聊天对话。叶诚尘表示想要跟她在一起的话,这两个娃儿必须要消失。
事实上张波也不是立即就同意了这种要求,他一开始当然是拒绝的,为此两人在2020年6月还分了手,但9月就又和好了。这次和好显然是以张波的妥协为前提的,因为和好以后两人就开始具体谋划对两个孩子的谋杀。
经过一番自以为是的谋划,他们最终决定让两个孩子“意外”坠楼。
为此张波在2020年10月25日、11月1日连续两次给陈美霖打电话表示想接女儿过去,说小洋想姐姐了。
陈美霖当时还觉得有点高兴,因为张波此前是从来没有这样表达过对孩子的关心的。
于是11月1日,陈美霖亲自把女儿小雪送去了张波家。这是她最后一次吻别两个孩子,后来她无数次想要穿越时空回到这一天,阻止那个把孩子送入陷阱的自己……
宣判
孩子出事后,陈美霖遭受的打击无疑是最大的。据陈美霖的父母回忆,出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,陈美霖每天的情绪都处在失控的边缘。
焦躁,易怒,像一只失去幼崽,伤痕累累的母兽。
女儿小雪生前最喜欢的玩具是一个小猪玩偶,安葬时原本应该随着其他遗物一起焚烧的,但陈美霖执意留了下来,之后就每天对着它以泪洗面。
陈美霖父亲的手机里有不少小雪和小洋的照片和视频,后来这个手机不慎损坏,数据拷贝不出来,维修人员又被告知数据可能丢失,结果这个坏手机就一直保留着。
之前两个孩子的爬爬垫在陈家客厅里最亮堂的地方铺着,几个月过去,垫子依然在那,被擦拭得一尘不染。
两个孩子火化后,骨灰安放在重庆北碚天台寺。因为知道小雪怕黑,所以陈美霖把小雪的骨灰盒放在离观音菩萨最近的位置。
每次来看两个孩子的时候,陈美霖的情绪都看起来特别平静,也不哭,静静地给菩萨像上一炷香,磕三个头。
孩子的姥姥抑制不住悲痛,在旁边大声哭起来,陈美霖却静静地擦拭着两个孩子的骨灰盒,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了。
陈美霖的父母给女儿找过心理医生,试图让女儿走出来,可是陈美霖跟心理医生的聊天有一搭没一搭,根本没有效果。
家人都担心陈美霖受打击太大走不出来了,直到有一天,陈美霖得知杀害自己两个孩子的不是别人,正是他们的父亲张波以及张波的情人叶诚尘。
陈美霖仿佛抓住了什么一样,整个人很快从昼夜不分不洗不梳的状态中恢复过来。她抓住的正是仇恨的怒火,她发誓一定要让两个人渣被判死刑。
2021年7月检方对张波叶诚尘两个人提起公诉后,叶诚尘的父母拿30万向陈美霖谋求谅解,被陈美霖断然拒绝,叶家又表示价钱可以商量,陈美霖答道:“或许他们被执行死刑的那一刻,我可以原谅他们。”
陈美霖在法庭上当庭表示:放弃一切民事赔偿,只要两人偿命。
陈美霖将自己社交媒体账号的签名改为“无论如何妈妈会为你们讨回公道,妈妈永远爱着你们。”
本案一审并未宣判,2021年12月二审开庭,陈美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,希望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前夫张波、张波情人叶诚尘死刑,且立即执行。“一年多了,终于要等到开庭宣判了,心里急迫又担忧。”
不少网友分析称,张波很可能死刑,但叶诚尘做为怂恿者没有直接动手,未必会死刑。
然而最终重庆市第五中级人民法院于12月28日对本案公开宣判,以故意杀人罪判处张波、叶诚尘死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
很多一直关注此案的网友得到消息后,替陈美霖感到一丝欣慰,可陈美霖却直言:“两人的死刑一天不执行,我就一天不能放心。”她表示自己将会一直盯着害死自己孩子的两个凶手,不让他们有任何改判的机会。
参考文献:
姐弟被生父及其女友扔下楼坠亡,案件有最新进展 光明网 202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