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时期,筠州有户杜姓人家,杜老太爷白手起家,挣下了偌大的家产,杜员外虽不善经营,但守成有方,也保了一族的富贵。然而,杜员外对独子杜西孟格外宠溺,让他养成了混世魔王般的性格,他横行乡里,欺男霸女,当地百姓怨声载道,都说杜家富不过三代。
眼看杜西孟的性格无法扭转,杜员外有心再生一个儿子继承家业。他日日在后院操劳,还没等他的妻妾怀孕,他便耗尽精气,一命呜呼。他死后,杜西孟彻底没了束缚,整日在外为非作歹。
杜西孟的身边有个狗腿子,名叫容大云。他时常在杜西孟身边煽风点火,杜西孟做下的恶事中有一半都是受他挑唆。杜西孟的母亲劝诫他,让他离容大云远一些,可杜西孟将容大云引为挚友,他认为容大云一心向他,定不会害他。
这日,容大云领着杜西孟到河边游玩,言说那儿有他喜欢的风景。两人走了一段路后,容大云突然腹痛,去了旁边的树林。杜西孟不耐烦等他,独自到了河边。
这条河很是偏僻,周围野草疯长,树丛杂乱,见着这番景象,杜西孟紧紧皱起了眉头。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,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妇人的笑声,他探头一瞧,发现附近的河岸边有一道白得晃眼的身影,一个相貌美艳的妇人正在河边洗澡。
杜西孟是个色中饿鬼,见此情景,他吞了吞口水,悄悄溜到了美妇身旁,将她拖进了草丛中。
美妇受惊,尖叫出声,杜西孟一手捂住她的嘴,一手给自己宽衣解带,口中说道:“你乖乖从了我,事后我便给你赏钱,若是你不识趣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似是被这番话吓住了,美妇停止了挣扎。杜西孟见状,脸上露出了一个笑,而后将美妇玷污。
事后,杜西孟正准备穿衣,一旁的树丛中却突然跑出来了一群人。为首的那个身穿绫罗绸缎,满脸狠戾,他怒喝道:“好你个贼人,竟然玷污我的妻子,今日这事不能善了!”
杜西孟被这一声厉喝吓了一跳,但他嚣张跋扈惯了,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,他不慌不忙地将衣服穿好,抬着下巴向为首的男子问道:“你要多少钱?”
男子没有理会杜西孟的话,他急匆匆跑到美妇身边,查探了一番,悲愤道:“你不仅玷污了我的爱妻,你还杀了她,此仇不共戴天,我定要让你赔命。”
听到出了人命,杜西孟面上浮现出几丝惊慌,他连忙看向美妇,发现她紧闭双眼,四肢绵软,一副了无声息的模样。见状,他心中惊疑,美妇方才明明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之间便死了?
杜西孟还要开口问男子要多少钱,这时,容大云突然从一旁冲了出来。见到男子后,容大云双膝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,他附在杜西孟耳边悄声道:“那人是县令之子,王子甫,我们切不可与他起争端。”
听到容大云的话,杜西孟的腿也软了,他面色惨白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向容大云讲了一遍。容大云听完后,扑倒在王子甫面前,哀声道:“杜西孟他从不伤人性命,这其中定有隐情,求您大发慈悲,放过他吧。他可是家中独子,千万不能让他偿命。”
见容大云为了自己如此低声下气,杜西孟心中感动不已,他低声朝王子甫认错,并说他愿意做出补偿。
“不想赔命也行。”王子甫伸出了一只手,说道,“只要你给我五万两白银,我便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。”
听到这个数,杜西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就算将全部家产尽数卖出,他也凑不齐这笔银子。
“我这人心善,要是你实在凑不齐,也可以,你便将你的家产全部转给我。”王子甫补充说,“看着你沦落为乞丐,我亡妻心中想必也会宽慰几分。”
听到这话,杜西孟张口想要拒绝,可容大云拽着他的衣袖,说道:“钱没了可以再挣,命没了就什么没了!”
六神无主之下,杜西孟答应了王子甫的要求,将家产尽数交给了他。杜家人得知这件事后,纷纷卷着能带走的钱财逃离了镇子,杜家树倒猢狲散,正应证了百姓们当初说的话。
杜西孟没有谋生的手段,在丢了财产后,他以乞讨度日,人们想到他当初的恶行,都不愿意施舍他,很快,他变得面黄肌瘦,与之前大相径庭。
自杜西孟失势后,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容大云,他曾去容大云家寻找,却发现他早已搬家。
这天晚上,杜西孟蜷缩在街角,他望着以前居住的大宅子,心中后悔不已。突然,他看到容大云进了宅子,他顿觉不对,悄悄顺着狗洞钻进了宅子里。
厅堂中,容大云、王子甫,以及本应死去的美妇正在推杯换盏。容大云涨红着脸,得意地说:“若不是当初我们使了那出”仙人跳”,哪会有今天这种好日子,哈哈哈。”
“也多亏杜西孟不思进取,不参与交际,竟不知县令公子长什么样子,这才被我们唬住。不过要说最大的功臣,还得是媚红,她装死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,要不是见她‘死’了,杜西孟也不会这么慌张。”容大云话音刚落,“王子甫”说道。
杜西孟听着他们的交谈,咬紧了牙,原来当初的一切都是容大云等人设下的圈套,目的就是他家的财产。
一阵风吹过,杜西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他深深看了屋中喝酒的三人一眼,转身朝厨房走去。
当晚,杜家宅院起了一场大火,风助长了火势,烧了整整一夜,将杜家烧了个干净。人们在废墟中发现了四具烧焦的尸身。
从这以后,镇上的人再也没有见过杜西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