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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1月,交通运输部、住房城乡建设部等7个政府部门、人民团体联合发文,明确到2020年,中国的火车站、汽车站等设施将实现老年人、残疾人无障碍设施全覆盖。同样在2018年,《名人面对面》推出系列节目《无障·爱行动》。我们走遍中国,和众多残障人士一起,从出行、教育、就业、科技、预防侵害、社会保障、体育运动等多个方向,了解和传播无障碍理念。
两年转瞬而过,2020已是深秋。无障碍的进步令人欣喜;而无障碍的现状与残障人士的期待之间,也尚存差距。让我们继续,支持无障爱,共同享未來。>完整专访 | 《无障·爱行动》之 “拒绝失联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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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为采访摘要
“在互联网大飞跃的时代下,手机让我们足不出户,就能与外界进行所有的沟通对接。今天的我们,活在互联网里。但假如失去一天光明,信息对我们意味着什么?
”罗海琼:这个世界是给大部分人准备的,就是所谓的 “健全人”。因为健全人属于多数人群,所以几乎所有的设施都是为健全人准备的。但世界上还存在很多不同的人,比如有眼疾、耳朵有问题,或在身体其他方面存在问题的人,他们属于少数人群。他们要如何在我们的大世界里生活?他们的快乐在哪里?我们该如何关注他们?这些是我特别想知道的,所以我来了。
罗海琼:
对我来说,这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一天。我们开始了。
△罗海琼戴上眼罩,体验视障人士的生活状态
“假如失去一天光明
第一个小时
我要学会行走
”
△罗海琼尝试盲眼状态下借助盲杖前行
罗海琼:我戴上眼罩后觉得我的安全范围,只有我能够着的这么一点点。我现在很没有安全感,这不是我的世界,这个环境不属于我。
蔡勇斌(视障人士,信息无障碍研究会技术总监):你好,我叫勇斌。
罗海琼:我们见面要怎么打招呼?
蔡勇斌(视障人士,信息无障碍研究会技术总监):我们可以握个手吗?△罗海琼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尝试与蔡勇斌握手
罗海琼:勇斌你的眼睛是天生就看不见,还是后天造成的失明?
蔡勇斌(视障人士,信息无障碍研究会技术总监):我是后天造成的。6岁的时候家里装修,我因为调皮去玩石灰,导致了双目失明。
罗海琼:对以前看到过的东西你还有记忆吗?
蔡勇斌(视障人士,信息无障碍研究会技术总监):有的。如果我现在想象蓝蓝的天,或是一座山、一个人,我脑海里都会有过去的画像出现。但对于现在城市的面貌就很陌生了,我记忆里的画面还停留在20年前。“假如失去一天光明
第二个小时
我要重识“声音”
”罗海琼:接触一个新事物时,你们(视障人士)如何将它在脑海里进行构建?
蔡勇斌(视障人士,信息无障碍研究会技术总监):如果是第一次见面的朋友,对方的声音很重要。如果是接触某些不会发出声音的物体,我们会通过触摸它的轮廓,去判断东西的外观。
罗海琼:你的手机跟我们(视觉健全者)用的有什么不一样吗?
蔡勇斌(视障人士,信息无障碍研究会技术总监):我用的就是普通手机,里面有一个“旁白”功能。我们的手触摸到哪里,手机就会朗读到哪里,这是专门为视障群体研发的功能。
罗海琼:所以如果用手机信息跟你交流,我俩其实是无障碍状态的。
蔡勇斌(视障人士,信息无障碍研究会技术总监):是的。经常跟一些朋友聊天时,他们完全感觉不出来我是一个看不见的人。我们在互联网所体现的,就是可以和明眼人(视觉健全者)平等、没有差异的状态。
“假如失去一天光明
第三个小时
我要重识“味道”
”罗海琼:今天的饭格外香,很特别,因为我的味蕾是全部打开的。就像美食家说尝到面粉的味道、芝士的味道、调料的味道,一块披萨我已经吃到了无数种口味。
蔡勇斌(视障人士,信息无障碍研究会技术总监):最早的时候,如果我们晚上想吃东西,家里又没有食材和明眼人(视觉健全者)朋友在。我们解决的办法通常就是,买一些方便面放在家里。
△罗海琼与蔡勇斌一同吃午餐
罗海琼:这个世界是为多数人群设置的,像现在我对环境的认知只能依靠耳朵,真的不容易。
蔡勇斌(视障人士,信息无障碍研究会技术总监):所以我同事会跟我抱怨说,我们(视障人士)活着不容易。我做演讲的时候人家会问我,你们看不见,那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呢?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要什么,就有什么的。如果真的问我想要什么,我想要这个世界没有灯,可能吗?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灯,那我们(视障人士)就是王者了。
“这个世界的灯当然不会消失,但我依然觉得勇斌就是一个王者。拍摄间隙,我听见永斌开了两个电话会议,修改了一份手机应用检测报告,这个星期他还要去三个不同的城市出差。勇斌的同事说,他用耳朵写程序。更多时候,他靠记忆背下屏幕上300多行的代码。
”△罗海琼在司机的帮助下上车
“假如失去一天光明
第四个小时
我要重识“时间”
”罗海琼:蒙上眼睛后的第一次出行,我晕车了。不知坐了多久的车,走了多远的路,好像时间也变得难以分辨。我终于来到了曹军的家。 “曹军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创始人。他是第一个做出手机QQ读屏软件的人,也是圈里最早进入IT领域的一批人。
”罗海琼:以前到一个新环境,我会到处去看,面积越大越好。但我现在不敢乱动,只想赶快找一个地方让我落座。我唯一考虑的,就是我坐的这一块地儿是安全的就够了。
曹军(视障人士,手机读屏产品创始人):感觉周围非常陌生。
罗海琼:对,特别陌生。
曹军(视障人士,手机读屏产品创始人):我们开电视找个电影吧。
罗海琼:你是在用遥控器操作吗?
曹军(视障人士,手机读屏产品创始人):我用手机调。以前看电视就是乱拨台,想看电影频道也不知道在哪。但现在通过手机操作,它可以告诉我电视上在播什么,有多少个人正在收看,这对于盲人来说就太方便了。手机对视障人士来说,有时比明眼人(视觉健全者)有更强烈的用途。没有手机,有些事可能根本搞不定。比如有的时候家里虽然有人,但能自己做的,比如扫地,我还是想尽量自己去做。我们自己操作设备,和请家里人帮忙操作,完全是两个概念。最起码我们能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,这也会增加我们的自信。
△曹军通过手机软件对电视进行换台操作
罗海琼:
当曹军控制机器的时候,他会觉得我是能掌控生活的,是不需要求助于人的。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独立的。
蔡勇斌(视障人士,信息无障碍研究会技术总监):我不确定最早对一些产品的需求,是不是由障碍人群提出的,但我相信肯定是被有需要的人提出的。比如手机的语音功能,你会发现它不仅仅可以给视障用户用,甚至会覆盖到一些普通人群(健全人),他们也有相同的需求。现在很多大公司已经意识到,产品不应仅仅是给大部分人用,而是应该给所有人用,这才是他们做产品的初心。我觉得人工智能要做的,就是让全民无障碍,解放人力,让人去做其它更有价值的事情。
△曹军教罗海琼通过手机软件启动扫地机器
曹军(视障人士,手机读屏产品创始人):之前有一年冬天晚上,我和几个盲人同事在公司工作时,突然通知要停暖检修水管。当时外面温度是零下好几度,屋里也就零度。我们突然想到屋里有一个柜机空调,把它制热功能打开不就完事了吗。我们一看,好家伙,机器上有一堆按键,哪个是制热的根本找不着。折腾了一个半小时,我们才把热风调出来,但那时都已经不冷了。自从这件事儿后我就想,如果智能家居能够解决,或者哪怕能对我们(视障人士)有一点点帮助都好。所以我就做了相关调研,想知道盲人在家里到底有什么不方便。需求调研拿回来一看发现,可能是空调打不开,地扫不干净,想看电视看不了……包括很多盲人觉得,老是忘记灯是开着的还是关了,给他们带来了不便,有时记错了可能会误开一白天。有的人觉得盲人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灯,这肯定……
罗海琼:所以需要吗?
曹军(视障人士,手机读屏产品创始人):需要,肯定需要,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。每到晚上,万家灯火,如果别人家的窗户都是亮的,就自己家是黑的,我会有不安全感,还会有自卑感。所以我不管用不用灯,我一定要在天黑的时候把它开启,睡觉的时候再关闭。这样我会觉得我和大家是一样的,也在体验黑夜,也会有光明、温暖的感觉。
罗海琼:其实是有仪式的东西在里面的,你们心里对它是需要的。
曹军(视障人士,手机读屏产品创始人):其实这不就是我们心里的一盏灯嘛。
“曹军跟我说,他想要控制家里的灯。因为在太太睡着的时候,他在乎是否能为她关灯。无论是一盏灯、一个音箱,或者一个会下围棋的电脑程序,我希望它们都能像我的朋友们一样,学会关心我。真正的人工智能,一定是心智上的聪颖,无关它到底有多强或能做什么,而是它能关心你,关心人,关心生命。
”(部分图片来自网络)编导:李异
文案编辑:612专访完整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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