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醉南枝」 作者:森晨
京都最繁华热闹的东市,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开了家在深巷里的香料铺子,铺子里的香师不喜金银、不慕权势,就喜欢听人讲故事。故事讲得好,就可以得到她调的一味香,专属于说故事人的香。
初次见面时,她是矜贵多才的名门闺秀,他是前途无量的世家公子。
谁料,人生梦幻泡影,变故悄然而至。
再次相见,浮生过往如烟,人非故人,花红依旧。
标签:强强 乔装改扮天作之合复仇虐渣
主角:苏合香(李休休),谢长誉配角:
一句话简介:宫廷复仇记
小片段:
夜已深,香烛都快要燃尽了,秦兰倚坐在窗边,托着腮,昏昏欲睡,等的都快入睡了也不见所思之人归来。
远处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响,秦兰一下惊醒了,呆呆看着已经渐渐亮起的天色,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。
未老恩先断,斜倚需笼到天明。
一旁烛笼中,微弱的烛火轻轻晃动着,蜡油顺着蜿蜒流下,像是女子垂首低泣的泪。
“诶,这不是四弟妹么,可是昨夜里睡得不好啊,你瞧瞧,这眼下的青黑怎么这么明显啊?”
秦兰一大早去给婆母请安,谁料正巧遇到了回门探望的夫家长姐,一副体贴的样子,假惺惺地故作关怀。
这位长姐呀可不是什么善茬儿,因为嫁的近,每天一没事儿了就回娘家,名义上是探望父母,实则是根搅屎棍,直把娘家搅和的鸡犬不宁,哄骗着家中的长辈竞越发看重她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女儿,导致家中长辈与秦兰夫妻二人离心。
秦兰生性良善,家中父慈母爱,兄弟姐妹们也互相关怀,从未想到这世间竞还会有这样的人家,从不盼着兄弟姊妹们过得好,只求的你同我一般、甚至更难过,我便开心了。
想自己刚嫁进来的时候,还以为对方是真心关切自己,从未提防,有一说一,有二说二,却不曾想,若同说欢喜事,对方以为你是在可以炫耀,耀武扬威;若是同之说为难,她们则当做是个乐子,竞四处说道,肆意奚落,闹得人尽皆知。
秦兰一向不知该如何同她们交往,索来有夫君护着,不曾直面过这样的人间豺狼,可却不曾想,屋漏偏逢连夜雨,正是最无助之时,反倒是撞上了。
“听说四弟弟最近忙的很,最近几晚都顾不上回
来。”只见那夫家长姐捏着丝绢,掩嘴笑道:“四弟妹可也别太操心了,还是身子要紧啊,我可还记得你刚嫁入我家时,偶感风寒,急的我那个四弟弟呀,大半夜的到处给你找郎中,连带着爹娘都不曾休息好,委实是太娇气了些。怎么说父母年事已高了,因着你的事儿竞是操心的几日不曾好眠,也不知你在家时也是这般,说出去也不怕人们笑话,这传出去岂不是外面都要说你们秦家的姑娘不敬尊长了!”竟还是一副为你着想的语气,摆着长辈的派头,站在张府的院子里,当着一院子仆从的面儿,刻意地下秦兰这个当家主母的面子,存心给她难堪。
秦兰气得眼眶发红,泪意上涌,身子都微微地打着颤,只觉委屈,试图解释,
“姐姐说的,我和夫君又怎会不知,故而我生病一事其实是瞒下了的,从不曾拿到长辈们面前说嘴,而且母亲实则是先我一日便病倒了
可那张家大姐又如何不知这两件事儿本没有什么关系,张老夫人一向不喜欢秦兰这个儿媳,又怎么会因为她生病而着急,怕是高兴还来不及呢。这张家长姐每每看到张大人对秦兰的回护便会心生嫉妒,同时女人,凭什么秦兰可以觅得佳婿而自己就要应付家中的那个死鬼,只不过平日里不曾有机会,今日又正好她兄弟不在,秦兰又生性柔弱,便想给她个脸色看看,存心磋磨她罢了。
可却不曾想到,秦兰这小妮子居然还敢回嘴,今天不给她个厉害瞧瞧,怕是以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了。
继而语气严厉道:“好啊,我说了一句,你竞是有十句等着我了。家中长辈生病也不去卧榻前跪着侍奉,反而全都是你的道理了。让父母担忧已是错一,不侍奉病重的长亲更是错上加错,你如此不敬尊长,不知悔改,我张家如何容得下你这样的媳妇!”
一顿疾言令色,说得秦兰七情上头,头晕目眩,竟是一时间想不出如何回礼了,急得险些晕死过去。
本想大声与其争辩,但正在公爹婆母门前,若是同夫家长姐顶嘴,婆母偏心,难免不被训斥不懂礼数,再想到自家夫婿的声誉,受气事小,若是惹得夫家父母不快,这位长姐惯会装可怜,到那时在外面胡乱宣扬自家夫婿不孝,若是影响到自家相公在外的风评就得不偿失了。
如此考虑下来,秦兰只能默默忍受,将这碗委屈囫囵吞下,满是晦涩酸苦,被噎得泪流满面也只能强忍。
可是随着夫婿愈多的夜不归宿,愈多的冷淡疏离,婆母妯娌也越发的得寸进尺,欺辱奚落。
在那个越来越沉闷压抑的家中,秦兰像是身上背了座巨大的山,压得她喘不过气来,有时呆在房中,一想到从前和夫君的温柔小意,泪便会止不住地留下来,像是得了什么不明于世的绝症。
秦兰蓦然回首,竟然突觉从前的美好幸福像是一场大梦,如今梦醒了,梦中的一切都模糊了面目,亦或是已经面目全非了。
秦兰越说越快,刚刚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泪意又再次翻涌上来,憋的眼眶都红了。
她嗓音微哑,苦苦哀求。
“我、我听说,姑娘你配的香极好,我不求别的,只求姑娘帮、帮帮我,帮我找回我夫君的心……”话未尽,泪已经淌了满脸。让人想到雨后的桃林,雨打风吹,遍地残红,满眼凄凉。
苏合香轻轻拿着帕子替她试了泪,问道:“你,只是想找回他的心么?可是他既然这次可以变,下次仍会变,到那时你要怎么办,再来让我为你调一种香么?”
张夫人含泪却道:“我知你意,我也想过的。可是却实在舍不得,你瞧我的眉,是不是很丑,因为今日是我自己画的。成婚这么多年,我竞一直都未曾学会描眉。只因当年我羡慕书中所说的闺阁情趣,他便日日为我描眉,直至今日。我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,”
张夫人眼中带泪,嘴角却上扬,“就让我再赌一次吧,若是一切可以回归从前,那便如我所愿。若是真的输尽了我们的夫妻情意,便也正好,就不用如此心痛难忍,可以做个安静尊贵的府尹夫人了。”她终是心软,就连这最后最后的退路竞都也是如此退让,像是生怕离开那个人的身边。
遥想当年,郎情妾意,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。走来窗下笑相扶,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。
苏合香垂下眼睫,终是轻声应下。
“三日后,自会有人将香送到您的府上。”
“那,酬金?”张夫人不解道。
苏合香轻笑道:“夫人给我讲了个好故事,只要将后续告知于我,就抵了酬金了。”
张夫人走后,苏合香披着斗篷,缓缓走着。
行过一带曲曲折折的木质回廊,眼界一宽,是用青石板整齐铺就的庭中,虽有磨损但更显古朴;正中央则立着一株极大极盛的梨树,阳春三月里,正是花季好时光,枝头上垒着层层叠叠的繁花,饱满得压弯了枝头,盈盈欲坠。地上已经浅浅落了一层残花,像是细雪。
“白韭,”行至树下,苏合香轻声唤道:“联系紫苏,派人盯着京兆尹府邸,探探最近可是出了什么事情?”
身后的白韭一愣,问道:“小姐是觉得有何不妥么?可是刚才听张夫人所言,都是些儿女情长,家长里短之事啊。”
“母亲看人极准,她在世时曾同我说过张敞此人,说他直率忠勇,是个难得的好儿郎。我不信能得母亲如此判言的人会是个酒色之徒。如果真是发生了什么,能令张大人如此殚精竭虑的,一定是大事!”苏合香分析道:“就算真是张敞沉迷美色,能令他沉迷的美色定是难得的姝色,却又并非我们的人,此事不简单,定要查个清楚,方能不误大局!”
白韭听罢,立即应下,着手安排去了。
暮色四沉,本是明朗的天色逐渐昏暗下来,晚风渐起,不知从何处传来隐隐饭香,长巷里妇人呼唤孩童的声音响起,苏合香看着被风吹的不断摇摆的树枝,轻声喃喃道:“起风了……”
「醉红裙」作者:尔屿
云琅被继父卖到商户薛家为婢,却被薛家庶出大少爷看中想折她这花,后幸被薛家嫡子救下,带回将军府。起初,云琅只想攒够了钱赎身,赶紧跑路;
后来,她莫名其妙成了府上管家,又莫名其妙成了薛奕的枕边人。
铁树开花后的男人好可怕。
云琅无奈,气急败坏:破罐破摔吧。
薛奕:破罐破摔?好,好得很!老子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!
薛奕在军营里待久了,最厌哭哭啼啼的姑娘。奈何院中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。
自从尝了那噬骨滋味。
薛大将军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,他这将军当的真憋屈。夜里。
她委屈了,哭;遂了她愿,也哭。
这哪是买了个婢女回家,分明是养了个娇气祖宗,还带哄的。啧。
小白兔变狐狸精。栽都栽了。认了。
薛奕:我愿捧她在手心,把最好的给她。余生的甜,老子包了!
身世大白那日,云琅晴天霹雳。
–原来她是薛府千金,而那卧榻之人竟是假冒。好一出偷男换女的好戏。的好戏
云琅认祖归宗后,她那心胸狭隘的大哥吩咐府中上上下下,不相干的人士一律不准入薛府,就明摆着不让那假少爷薛奕进薛府呗。
夜里窗外有响动,丫鬟正欲叫家丁捉贼,云琅开口拦住了她。
“哪家的野猫,都晚上了还到处乱蹿。”云琅微笑,探身将出窗户打开,“我看看是哪家的野猫,夜里了还不安生。”
待屋中丫鬟走后,薛奕将人圈在怀中,“能耐了你,还野猫。”
标签:邂逅 甜文 轻松
主角:云琅,薛奕 配角:
一句话简介:娇软小白兔x糙汉大将军
小片段:
近在咫尺的人呼吸浅浅,炙热的大掌扣在她腰间,云琅睡意全无,慌乱不安。
薛奕贵为将军,日后要娶的夫人定是间都名媛的。有教养,端庄贤淑。
绝非她这种没见识的乡下姑娘。
“日后你要是跑去当他人小妾,亦或是外室,我腿给你打断!休想再回家里!”
那时,云琅还小,跟同村的小伙伴过家家,因为猜拳输了,便没有当成正妻。
霜华路过发现几个小孩玩的花样,脸黑了一片。
二话不说,她拉云琅回家。
随手拿一长竹签打女儿的手心,怒气冲冲教训她。
如今云琅猛得想起母亲说过话,脸色煞白。
她跟薛奕…
不行不行,绝对不行!会被母亲打死的。
荒唐,太荒唐了!竟闹出这事!
后来,不知过了多久,薛奕醒了。
“大人,昨夜是我的错,您就当没发生过,别同我计较了。”
云琅在他睁眼的那刻便将心中话说出,毫不含糊。
薛奕面色凝重,心里划过一丝不爽,舌.尖狠狠抵住后牙。
垂眸瞪她。
云琅头皮发麻,害怕极了,那目光仿佛是要把她抽筋扒皮。
心尖颤抖。
“大人放心,昨夜之事我绝不外提,烂在肚子里。”她回避他目光,补充道。
呵。
翻脸不认人。
到底是谁占谁便宜。薛奕脸登时黑了。
手臂从她腰间抽出,薛奕被子一掀,起身下床。
寸缕不挂,吓得云琅忙扯将头缩回被窝。
被子中一片漆黑,暖暖的,还残留两人的气息,让人脸红。
“起来,穿衣。”
云琅指尖捻在被子一角,闻声从被子里谨慎抬头。
薛奕身上随意罩了件素白中衣,面色阴沉,他立在床边,手中拿的是她昨夜的衣裙。
“谢大人。”
云琅脸颊绯红,捂住胸前的被子,另一只手伸出去拿衣服。
藕白玉壁上零星布着吻.痕。
纤细手腕隐约显现淡淡的勒痕,是昨夜他扣的。
被他看着,还怎么穿衣服,云琅羞涩道:“大人,你能不能转过去。”
薛奕抵着后槽牙,“你倒是学会命令人了。”
弯腰,从地上捡起外衫,薛奕去了屏风后面。
好好的漂亮衣裙。被撕坏了。
云琅烦躁地挠头,她和薛奕怎成了这样的关系。
弯腰穿鞋子,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下。
起身那刻,腿脚酸软,她险些没站稳。
手扶住床架缓了缓,这时薛奕已经穿戴整齐,正朝她走来。
他昂首,眉宇间藏着不悦。
“大人,我走了。”云琅“唰”地直起身子,顾不得腿间的酸软,提着裙子着急忙慌就往外走,却不忘道出新年祝福,“大人,新岁安康。”
回身,薛奕眯起眼睛,眸子狭长。
裙摆飘逸,那抹红色消失在拐角处。
心碎?安康个屁。
不过就是个丫鬟,看上她是她的福气,偏有人不识。
堂堂将军,想要什么还得依她心思?可笑。
吃亏的又不是他,她爱怎样就怎样,爷还不伺候了。
昨夜荒唐,权当没发生。
地上落了一个东西,薛奕走进一看,原来是个红色附身符。
想必是昨夜从她衣服里掉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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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,云琅生怕被府上的人看见。
低头迅速回房,心惊胆战,跟做贼似的。
“云琅,你大早上你去哪了?我找你半天了。”
云琅刚要进屋,便见桃红从她屋子出来。
桃红前一句话还没得到回应,她眼尖,发现有一丝不对劲,“头发乱糟糟的,昨晚没回房?脸怎么这么白?”
云琅手指攥着衣角,掩住紧张和不安,随口一诌,捂住小腹,道:“我昨晚吃坏肚子,今早肚子疼,着急忙慌便只披了件衣服。”
“唉,难怪找你你不在。”
昨天是除夕夜,桃红知道云琅跟着薛奕回了薛家,今日见她依旧穿了那身红裙也见怪不怪。
云琅问道:“找我可有事情?”
桃红道:“今儿不是新年伊始么,你是第一次在将军府过年,今早厨房煮了汤圆,怕你不知道就过来找你一起去。”
云琅笑了笑,“你先过去,我换身衣服就来。”
云琅抬脚欲走,只听桃红唤了声“大人”。
指尖用力抓住衣摆,云琅背春一凝,整个指尖用力抓住衣摆,云琅背脊一凝,整个人僵住了。僵仕了
“这穿红裙的谁啊。”
十步开外,薛奕看着云琅背影,语气漫不经心。
桃红云里雾里,昨日云琅是跟着薛奕出去的,他还认不出云琅这身衣裳?
云琅不懂他何意,脚尖一旋,硬着头皮转过身去。
“哦,云琅啊。”望着那抹溜走的背影,薛奕勾唇,怅然道,也不知是在回桃红的话,还是在跟云琅说。
“行了,你去忙吧,我找云琅有事要谈。”薛奕仍下一句话就走了。
云琅前脚进去,后脚就把门关上了,薛奕被生生关在了门外。
他蹙眉,本想用手推开那扇房门,如今改变了主意,一脚下去,踢开紧闭的房门。
云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,肩膀抖了抖,手上提着的水壶不由一歪,水酒了一桌。
她想喝水冷静冷静,当看道薛奕追到门口时,不仅冷静不下来,心里还犯怵。
慌忙把水壶放下,云琅低头避开薛奕目光,转身去寻帕子擦桌子,刚迈出一步便听见了关门声。
身子僵住,脚步不听使唤停了下来。
“刚才不是挺能耐的?一溜烟就跑了。”薛奕走后云琅身后,不悦道。
“我、我,”云琅回身,眼睛盯着裙摆,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,支支吾吾半天才道:“我是怕被桃红看出端疑,跑快了些。”
“常言道,言多必失。”她硬着头皮扯谎。
薛奕自然是不相信她的,扯了扯嘴角,明显是对她这话持保留态度。
“我捡了个东西。”薛奕说着,背在后背的手伸出来,摊开手心,只见一枚平安符在他掌心。
云琅摸摸身上,发现自己贴身携带平安符不见了,定是昨晚脱衣服时掉落,今晨慌慌张张离开屋子又忘了捡起来。
“谢谢大人。”云琅伸手去拿,谁知薛奕手一抬举到头顶,她落了个空。
云琅轻轻一跳,薛奕举着的手总是比她高一截。云琅几分幽怨看着他。
红裙上染了水渍,她感觉到凉意,脸霎时红了,老老实实站在原地,低头一动不敢动。
薛奕目光随着他的动作挪了挪,他轻挑眉稍,平安符的一根绳子被他捻着,便直垂下,“不跑了?”
被当面戳穿,云琅不好意思,红着脸小声道:“不跑了。”
“请大人还给我,这平安符是干娘送的,很久了,不值钱的,大人留着也没用。”
薛奕看了看那平安符,的确很久了,云琅趁他不注意,够手去拿,眼看就要到手,薛奕发现了她心思,另一手握住她手腕,将她身子往怀里带了带。
“慌甚,又没说不给你。”薛奕恣意道。
目光不慎瞥到女子如雪般白皙的脖颈上,一抹红印掩藏在乌黑碎发间。
惹眼。
薛奕眼睛眯了眯,莫名由的燥热。
“给你。”薛奕喉结滚来滚,退后一步,把平安符还给她,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。
薛奕明明是想过来逗她玩,结果谁曾想见到后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昨夜的画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