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了简文州十年,他却提出让我把肾挖出来,救他的白月光。
“我可以挖,但简文州,你娶我好不好啊?”
大婚当日,他大病初愈的白月光出院,简文州却在婚礼上直接扔下了我去迎接。
几天过后,他在阁楼找到了我的尸体。
“怎么会这样,我只是离开了一会儿……”
我死了。
简文州却疯了。
他不知道的是,我天生只有一颗肾,挖了,就死了……
……
1
我和简文州的婚礼上,他迟迟没有出现。
台下的观众们按捺不住,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。
“这新郎怎么回事儿?哪有婚礼迟到的!”
“就是,这新娘子也太可怜了吧!”
“诶我听说,这新郎其实根本不爱新娘……”
司仪眼神询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儿,可我根本不知道,简文州……他明明答应过我的。
脸色一寸寸变白,唇瓣几乎被自己咬出血。
直到我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。
是简文州!
我立刻焦急的问道:“喂,简文州你在哪?”
“柠柠对不起,今天乔月出院,我得赶过去接她,等我回来。”
简文州的声音很急促,带着微微的喘息。
而我是不小心按了扩音键,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。
场下一片哗然,眼泪从我的眼眶涌出,我刚想说点什么,那头他却匆匆的挂掉了。
周围的人群开始躁动,发出阵阵的嗤笑声,他们嘲笑我,讽刺我。
“我说什么来着!这新郎真跑了!”
“这还结什么婚,婚礼去接别的女人,也太讽刺了吧?!”
一句句冰冷的话语像利剑般插入我的胸膛,唇角泛起一阵阵苦笑。
我眼前浮现简文州向我求婚的那天,他是那么虔诚、那么认真,可到现在居然……
呵。
十年错爱,简文州终究是不爱我。
我眼前一黑,晕倒在了我自己的婚礼上。
我和简文州是十年爱情长跑。
那会儿我们还在高中,刚入学时是我第一次见到他。
那时我摔倒在漫天大雨的操场上,左腿抽筋,无法动弹。
雨水哗啦啦的淋在我的头上,是那么的狼狈而又滑稽。
直到一把雨伞突兀的出现在我的头顶,为我挡住了那瓢泼的大雨。
我抬头看去,一位穿着白色衬衫的清冷少年举着伞,站到了我的身边,他向我伸出了手掌。
手指修长,手骨清晰可见,我一时竟走了神。
“同学,你怎么样?我送你回班吧?”
他的声音很清冷,却好像火一样,驱散了我身上的寒意。
我想要站起身来,可腿却使不上力。
他微微一笑,然后将伞递给了我,把我抱了起来。
后来,我才知道他叫简文舟,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。
因为少年那声清浅的笑意,我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他,追了他整整一个高中。
高中三年,我三年如一日般的给简文州送午餐、打篮球送水、甚至是帮他在课堂做笔记。
大学四年,我费尽心思的去了解他的口味和喜好,在他不开心的时候陪他喝闷酒,在他开心的时候陪他唱歌,不停跟他分享着他生活里的酸甜苦辣。
毕业三年,我更是追着他去了他的公司……
功夫不负有心人,简文州总算看见了我,前不久因为那件事,他终于答应我,要娶我回家。
却没想到大婚当日,他直接扔下我,去找了别的女人……
2
半梦半醒间,我听到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。
是陈澜,我的闺蜜。
她看到我醒来,立即拉起我的手,止不住的流着泪:“柠柠你可算是醒了,现在怎么办啊?”
我恍惚的向房门外望去,除了三两个保洁阿姨,所有的客人全都离开了。
我躺在婚房中,抬眼望去,周围尽是喜庆的红色,地上还散落着几张惹眼的“囍”字。
上面不知被谁留下了两个脚印。
真是讽刺啊。
我眼神空洞,脑袋里一片空白。
陈澜似乎看出了我的委屈,大声骂起了简文洲。
“这简文洲真是不知好歹,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,还差点因为他没了命……”
“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,他竟然跑去接乔月那个贱女人,对你不管不顾,他到底算什么男人啊!”
乔月,是简文州的白月光。
这个名字像是一道抹不去的阴影,一直是我不敢提及的存在。
“好了小澜,我现在很难受,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会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陈澜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。
我掏出手机,看着那个无比熟悉的号码,沉思许久,最终还是按下了拨通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我有气无力的问道。
电话那头,简文洲支支吾吾。
“乔月回去的路上突然想吃c家的小蛋糕,我在排队给她买……”
C家,我知道这家蛋糕店。
生意非常的火爆,通常都需要排几个小时的队才能买到。
主打的就是高奢定制,一天就卖那么几十个,限量出售,不提前预定根本买不到。
我瞬间就明白了乔月的心思,简文洲根本就没有时间回来。
我眼中的失望之意越来越浓,轻声问道:“简文洲,你还记得有一次你生病想吃他们家的蛋糕,我顶着夏日骄阳排了几个小时的队,最后中暑晕倒,还是被路人送去的医院吗?”
电话那头的简文洲沉默了,许久他才愧疚的道歉:“对不起柠柠,今天是我不好,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回去陪你好不好?
“改天我们再举办一场更加盛大的婚礼补偿你的遗憾,原谅我,好吗?”
简文州永远都是这样,道歉飞速,让我怨都怨不起来。
可这次,我累了。
“不用了简文洲,我以后再也不会为难你了。”
我轻声说道。
简文洲这个时候好像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,没等他说话,我就掐断了电话。
挂掉电话后,我的手掌好像突然没有了力气,手机摔落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整整十年时间,包含了我全部的青春。
都没有捂热简文洲那颗冰冷的心。
该放手了,成全简文洲,也救赎我自己。
我下床收拾着行李,我想一个人去看一场日出。
就像当初结婚前简文洲答应陪我去看的那样,穿着美丽而又盛大的婚纱去迎接太阳的升起。
只不过这一次是我独自一人。
差不多收拾完毕,我想起我买给简文洲的拍立得还在阁楼上。
当我走上阁楼,翻找相机的时候,突然觉得心脏处传来一阵巨疼。
紧接着我我眼前一黑,咚的一声,脑袋撞上角落桌子的棱角。
温热的鲜血从我脸上缓缓流下,我看着那血、缓缓失去了意识……
我就这样死在了我的新婚之夜。
因为只有一个肾的我,将这个肾捐给了简文州的白月光——乔月。
3
死亡原来是这么的突然,却又如此的悄无声息。
我感觉我飘了起来,离地板越来越远,直到我看到了我的身体。
我那瘦弱的身躯紧紧的蜷缩在一起,脸上的肌肉扭曲在一起。
我错愕的想去触碰自己冰凉的身体,伸出手,却直接穿了过去。
我这是……灵魂出窍了吗?
从阁楼往外飘去,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地狼藉的客厅。
再然后,我发现我好像怎么都走不出这栋小别墅。
这栋新婚别墅是简文洲给我买的,房产证上写着我的名字。
他似乎总是在若有若无的弥补着我,以此来证明他并不欠我什么……
唇角泛起一抹苦笑、我在这栋别墅里到处飘着,直到下午两点,简文洲才风尘仆仆的带着乔月回来。
我听见陈澜愤怒的质问他,骂他不是个男人。
简文洲并没有还嘴,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弯下身子诚恳的到着歉。
言行举止温文儒雅,彬彬有礼。
身后的乔月一脸的委屈,哭哭啼啼的说着:“都怪我这副身子不争气,耽误了简哥哥的人生大事,都是我的错,陈小姐你别骂他了。”
“你别假惺惺了,你的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呢?不就是见不得简文洲和柠柠结婚么?”
乔月被骂的眼眶通红。
简文洲这时说道:“都是我的问题,这事儿和乔月没关系,你要怪就怪我吧。”
“你们这对男女……!!”
陈澜大骂一通,然后气呼呼的走了。
简文州安慰完乔月,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,才发现我一直没有出现。
简文州在别墅里找了一遍,一无所获。
“大概是因为今天的事情不开心,所以闹脾气吧。”简文洲自我安慰着,好像并不在意:“等她散完心应该就会回来了。”
说着,简文洲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。
乔月见此,忽然倒在了简文洲的旁边,委屈的说道:“简哥哥都怪我,我不知道你们今天结婚……”说完还挤出了几滴眼泪,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。
简文洲连着拨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,此时也是眉头紧锁,渐渐烦躁起来。
“说了不怪你。”
“没事,我们之前也会吵架,她会乖乖回来的。”
说完就靠在了沙发上,点燃了香烟,闭着眼睛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我站在阁楼的楼梯上,看着这一切戏码在我眼前栩栩如生的上演。
就像是一部烂俗的话剧,我却是其中的主角。
如今以观众的视角看着这一切,才觉得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值得。
我看着他们的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。
陈澜的焦急,简文洲的不耐烦,乔月的小人得志……悲伤就像是潮水一般汹涌的朝我涌来,将我彻底淹没。
一阵阵绞痛袭上心头。
原来,灵魂也会心痛么?
4.
直到深夜,我一直都没有出现。
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我的父母,是我的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成人。
她的身体很不好,时常经受着病痛的折磨,甚至六十多岁依旧每天下地干农活,不依靠任何人养活了我。
奶奶常在我耳边念叨:“小柠啊,任何人都靠不住的,只有靠自己才能有出路。”
然而如此随和的老人现在却异常的坚定,一直质问着简文州我到底去哪儿了。
简文洲无奈的安抚着:“奶奶你不要担心,我找到小柠会跟您说的。”
乔月站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:“顾柠姐姐也真是不着家,害的大家担心她。“
奶奶佝偻着腰,那双早已浑浊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简文洲,半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。
“唉,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懂,但是文州,顾柠那丫头可是把肾都给了你!她有多爱你,不用我多说了吧?!”
简文州身子一僵。
奶奶转过身,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外独自走去。
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向下流去,她口中不停地念叨着.:
“都是奶奶没用,让我家小柠受这么大的委屈,小时候跟着奶奶没享过一天福,现在长大了还要吃苦,真是命苦呐……”
我漂浮在奶奶身边,望着孤独离去的奶奶,心里一阵剧痛。
我好想放声大哭,好想牵着奶奶那瘦成皮包骨的手掌,诉说我的满腔委屈。
只有在奶奶身边,我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顾柠。
可是我做不到,我只能目送着奶奶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我的视线中……
夜渐渐的深了,简文洲提出要送乔月回家。
可乔月却只对着简文洲撒娇:“你今天找了一天顾柠姐姐,都没有休息呢,现在肯定很疲惫,我怎么能够走呢?”
“简哥哥,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?”
说完,乔月走进厨房,为简文洲下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水饺。
简文洲尝了一口,眉开眼笑,直夸她乔月手艺好。
可简文州忘了,这牛肉水饺明明是我亲手包的!
而且为了更好的剁馅儿,我的手还被刀割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,至今都带着疤……
我看着乔月为简文洲夹起一只水饺,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,再亲自喂到他的嘴里。
简文州则是大口咽下,眼里满是柔情的望着乔月的眼睛……
他们坐在我选的沙发上,看着我新买的电视,乔月甚至还穿着我的粉红色小猪拖鞋,吃着我包的水饺。他们……真的好快乐。
像是我曾经期望和简文州在一起那样。
我看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,你情我侬,再看看这还没来的及收拾的婚房里的点点滴。
滴。
我伤心,我难过,我恨!
仿佛这一切的女主人都是乔月,而不是如今已经只剩灵魂的顾柠了!
等他们吃完饭,乔月则是故意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,然后趴在了简文州的身上。
“简哥哥,这么晚了,就不要赶我回去了好不好……”
她的双眸含水,神情我见犹怜。
简文州还没来得及说话,乔月便吻了上去。
他们人影交叠,最后直接滚在了一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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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家姑娘
我从小被爹娘用特殊药材养大,冰肌玉骨媚态天成,生来就是要高价卖给大户人家做冲喜丫头的。
世人都知我家女子的身体能冲喜治病,却不知道我们家真正发家的秘密……
1.
还有半个月我才及笄,我爹今天就托人给我找了个好去处,足足比柳家其他的女儿多卖了三成的价格。
我爹说我是柳家两代女子中品相和身段生得最好的,合该值这个价。
隔天一顶四人轿就抬着我离开了家,引路的还提着两盏红灯笼,算是给足了我面子,我爹娘脸上也跟着有光。
临走前我娘握着我的手嘱咐了好久,不过却不是让我好好过日子的话。
柳家的女儿都是给人家做冲喜丫头的,最多升个通房,妾也就顶天了,能好过到哪儿去?
买我的是镇上张老爷家,听说张老爷已经年过花甲,身子一直不好,大概是想拿我冲冲喜好多活几年。
我是有些失望的,谁会愿意伺候糟老头子?不过我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我们柳家的女儿生来就服用特殊药材长大,冰肌玉骨媚态天成。
别家女子从小学规矩学女红,我们柳家女儿从小却是学的如何在取悦男人。
我生来就是要卖给有钱人家当冲喜丫头的,价高者得,没得挑。
柳家女儿名声在外,用我们的身子能治大夫都治不好的顽疾。
有钱人家不缺钱只缺命,所以没等我及笄就有不少人家抢着高价要。
我只是冲喜丫头,所以没资格走正门,只能从张家侧门进府。
轿子刚进门我就听到了满院子的混乱,心下有不好的预感,难不成是人已经死了?
我很害怕,因为我们柳家的冲喜丫头还有一个作用,那就是主人活着冲喜,主人死了陪葬。
因为我们的身子和骨头常年经过特殊药材滋养,同棺而葬能保主人 金身不坏。
说是什么冲喜丫头,其实就是一个暖床的物件,死后还能带进棺材里,比丫鬟还要。
这时一个老妈子匆匆赶来,招呼下人:「赶紧把冲喜的姑娘抬进去!少爷快撑不住了!」
话落就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把我从轿子里拉了出来,一路架到了一间漆黑不透风的屋子里。
屋子里满是刺鼻的中药汤子味儿,显然住在这里的人是常年需要服药的病秧子。
张家少爷跟他爹一样也是个病秧子,我庆幸的想,大概张家买我是给少爷做冲喜丫头的,不用伺候糟老头子,我当然高兴。
婆子在门外催促我:「少爷情况不好,你抓紧点!要是少爷有个闪失,你知道下场!」
我当然知道下场,所以快步移到了床前。
床上躺着一个眉清目秀却瘦得皮包骨头的年轻男人,一副要咽气的模样,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。
我从头上的发簪里拿出了一根银针,这是我们柳家的家传秘法。
大多数病秧子都是无法自行同房的,所以我们柳家有一绝技,银针刺穴。
我们柳家的银针有讲究,针法也有讲究,外人只知道柳家女儿的身子能治病,却不知道这针法才是精髓。
2
我正要撩开张少爷的衣服扎针,他却突然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腕,那双形容枯槁的手竟然十分有力。
他气若游丝:「我已是将死之人,何必再糟践了你!」
确实是要死了,但还能抢救一下,如果再耽搁就真要死了!
还好他只剩一口气,没多少力气,很快就松手就摔回了床上。
我顺利的在他身上施针,这套针法我已经练了十来年,针到见效。
随后我一件件下了衣衫,露出洁白如玉的完美身段,他的身上。
不止是为了救他,也为了自己不用陪葬。
我那如葱白一般的手指在张少爷胸口游走,笑得媚态横生,身姿摇曳。
「奴家本就是张家买来的冲喜丫头,这是奴家的福气,何来糟践之说?」
男女之事早在我记事起,就在娘亲的指导下日日练习。
精细到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,皆有令人神魂颠倒之姿。
虽然是头一回,却也令张少爷神魂颠倒,与我忘我缠绵。
原本濒死的张少爷脸色逐渐红润,多了些生机,逐渐缓了过来。
他掐着我那盈盈柳腰,一双丹凤眼里泛着春色涟漪和对活下去的渴望:「原来传闻是真的,柳家的女儿真的能治百病!」
那晚,深色的床幔随着我的身姿摇曳了一整晚,直到天明。
张少爷将我搂在怀里,他时不时还会咳嗽几声,身上是浓烈的药香,一点也不难闻。
他握着我的手,在我耳畔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:「絮儿,柳絮儿,我必不会亏待你……」
第二天,张府上下挂满了红灯笼,庆贺张老爷老来得子的独苗大病初愈。
张家开门大摆宴席,宴请街里乡邻,还开棚舍粥三天,人尽皆知,普天同庆。
我因为身上疼得厉害,并未出门,只是听说我爹娘前来讨了赏,拿了银钱乐呵呵的吃了顿饭就走了,连问也没问我。
我倒是没什么感觉,早已习以为常,从记事起我便知道,我只是他们换取银钱的工具。
张少爷张桓身子还不硬朗,吹不得风,出去露了个面没多久就回来了,还给我带了饭菜。
他是个很温柔的人,扶着我的身子,亲自喂我粥:「昨夜辛苦絮儿了。」
我面色绯红,媚眼如丝的扫过张少爷,羞涩的低下了头,只留个精致的侧脸。
如此这般小女儿的姿态,引得张少爷咽了咽唾沫,端着粥的手也跟着抖。
我娘说过我这幅样子最是迷人,连我爹看了也忍不住在我身上掐两把。
盛着粥的瓷碗碎了一地,今日新换上的芙蓉帐摇晃着煞是好看。
仅仅一夜,张少爷就变得生龙活虎,连续折腾了我三天,这三天我都没能下得了床,他也越发精神,连药都不喝了。
我劝他:「少爷,还是喝了药吧。」
喝药才能多活些时日啊。
张少爷抵不过我撒娇,老实把药喝了,整日里都和我在房里腻歪。
张老爷和夫人由一开始的高兴又变得忧愁,张少爷的病好了,却整日沉迷女色。
他是家中独苗,亦是张老爷和夫人老来得子的宝贝,张家硕大的家业还需要他继承,自然不能如此荒废下去。
3
他们对张少爷是没大要求的,能活下来都是福气,但他们需要人继承香火。
很快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都涌入了张家,差点没把张家的门栏踏破。
听说最后张家定了李家的小姐,家世清白普通,家中无兄弟,乃是独女,知书达理好拿捏。
有钱人之所有有钱,正是因为他们都聪明,精于算计,连婚姻亦是如此。
婚期就在七日后,张家急着抱孙子,李家也急着把女儿嫁出去。
听说聘礼是买我的十倍还多。
是啊,我只是个物件,连命都一起卖给了张府,而李小姐,生来就是做少夫人的命。
这人和人的命啊,还真是差了天远。
张少爷那七日夜夜纠缠着我,耳鬓厮磨间诉说着对我的承诺:「絮儿,就算有了其他人我也不会亏待你,等时机成熟,我便抬你做小。」
妾啊,真好,对我们这种人来说,能做妾都是莫大的荣耀。
我没有什么可回报他的,只能使劲浑身解数取悦于他,让他离不开我。
不过我娘说了,男人的心最是善变,男人的嘴惯会骗人。
她说得没错,从李小姐进门那日起,张少爷就连着三天都没再过来。
伺候的丫鬟眼里带着幸灾乐祸:「李小姐生得漂亮,高贵的漂亮,不是那些烟花柳巷的下作之人可比的,和咱们少爷般配着呢!」
我不言语,也不气恼,这丫鬟说的话还没我娘说的一半难听。
不知怎么的,张府上下很快就把我从有福之人变成了狐媚子,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又嫉妒又恶毒。
合着我本就是一暖床的物件,需要时就宝贝着,不需要了就要丢在地上人人都能踩几脚。
我将张少爷情动之时送的发簪丢在了窗外,我这种人本就该薄情,何必留恋那几分虚假温存?
那日我在花园闲逛,迎面碰上了张府的少夫人,当真是个美人,明眸皓齿容貌明艳,眉间却挂着几许忧愁。
丫鬟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,脸上带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,大抵是觉得我要倒霉了。
可少夫人并未对我刁难,只是眉眼更加忧愁,叹了一声:「也是一可怜人罢了。」
他们都说少夫人菩萨心肠,对我这般人也能容忍。
我可却听说是那少夫人原有心上人,只因为对方是个穷书生,所以李家棒打鸳鸯,硬把李小姐嫁进了张家。
当真是可怜人,比我还可怜。
张少爷要是活不久,这年头寡妇可不好做。
夜里,我独自待在自己的小房间,待遇比半月前低了不是一星半点,连饭菜也都变成了青菜小粥。
我这样的人,在这里本就连个丫鬟都不如,来时我便预料到了。
只是我没想到人心远比我想象的更加肮脏。
夜深露重,一个黑影摸黑爬上了我的床,身上带着浓烈的药味儿,却很难闻。
一双苍老粗粝的手捂住了我的嘴:「不要出声,让老爷疼你!你这般妙人儿丢在角落里实属可惜,不能浪费了我的银子……」
张老爷平日里看我的眼神就不清白,谁知道他竟然会半夜摸过来。
轻纱罗裙被撕得粉碎,我心里厌恶却不敢挣扎。
我本就是卖给张家的物件啊,只要是张家的人,谁都可以捏两把。
可是张老爷身上的老人味儿是真的很难闻,让人闻之欲呕。
我忍不住干呕了几声,脸上顿时挨了重重的一巴掌。
张老爷掐着我身上的软肉面目狰狞:「贱蹄子!伺候我让你恶心?你个下贱东西真是欠收拾!怕我不如桓儿?现在就让你尝尝厉害!」
4
其实伺候谁都一样,至少能让自己少吃点苦头。
我娘从小就教我察言观色,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。
我娇笑着搂上张老爷的脖颈:「老爷误会了,只是奴家这几日胃口不好,才不是嫌弃老爷,老爷老当力壮,定然比少爷更厉害……」
只是我没想到,话落之时,门忽的被人从外面踹开了。
张桓面色一片阴霾,因为怒火中烧,胸口剧烈的起伏着,他的手里还拽着前些日子我丢下窗台的那支发簪。
不知道他是气自己的父亲一把年纪还不知廉耻,还是气我说他不如他爹。
被撞破丑事,张老爷狼狈的从我身上下来,为了面子强装镇定:「大晚上咋咋呼呼,像什么样子?!」
张桓咬牙切齿的反唇相讥:「爹一把年纪不也是大晚上还不消停么?娘知道了会不高兴的。」
张老爷气得说不出话来,谁都知道他怕老婆,所以只敢晚上偷偷来找我,谁知道还被自己儿子给撞破了。
不知道是想靠我活命,还是惦记没吃到嘴的‘肉’,张老爷竟然把这口气硬生生咽了下去。
他叹了口气,动之以情:「桓儿啊,爹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,也只是想多活几年,如今你身子硬朗,还有了新妇,这冲喜丫头留着也不合适不是?」
我楚楚可怜的看着张桓,心里却冷冰冰的,想他大概是要成全自己的孝道,把我送出去。
可是,他却跟我想象中的那些男人不一样。
他那双丹凤眼里坚定且厌恶:「爹你一把年纪了,何必再祸害她?觊觎儿子的女人,你也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,再不回去娘要醒了。」
张老爷气呼呼的拎着衣服走了,狼狈又滑稽。
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,低声啜泣,我知道,自己现在的这幅模样足以让男人心软。
张桓果然前来搂住了我,可他到底还是在为我自保的那句话而恼怒,狠狠的惩罚了我。
他将送我的那支发簪戴在了我的发间,听着我带着哭腔求饶,一遍遍在我耳边问我:「老爷比我强?嗯?」
我一遍遍的回应他:「不是……少爷最厉害!」
直到最后一遍,我哽咽着告诉他:「奴家只有过少爷一个男人,也只会有少爷一个男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