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有一条新闻上了热搜,说的是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的预算总数首次突破10万亿元关口,达到100625亿元,比去年增长了3.6%。
什么是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?简单说,就是中央财政的收入直接拨付给地方。我国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基本都在东南沿海,比如广东、江苏、浙江、山东、上海等地,这些省份也是国家的钱袋子。中央财政把钱收上来之后,会转移给一部分比较落后的省份。特别是西藏、新疆这些地区。1994年,当时的朱老板搞分税制改革,核心内容就是强中央。以前记得邓公当家的时候曾说过,中央没啥钱。广东搞改革,只能给政策,让他们自己去闯。分税制改革,就是让财政大权收到中央。现在很多税种都是中央的,比如个人所得税。有些是中央和地方分成,比如增值税中央地方五五开。改革后,我国财政体制中财权较为集中于中央,中央占45%左右的财政收入,而地方财政收入占比55%左右却承担占比85%左右的财政支出,地方承担了更多的事权。
什么事情都是有利有弊。中央有钱了之后,地方就没钱。地方政府各种支出也不少,包括养老金、公共开支等等。发达一点的地方还好,经济差一点的地方,就会出现揭不开锅的问题。比如前一段时间,一些城市公交车停运了。公交车这种基本属于亏钱的生意,都需要政府给补贴,不然没法搞。现在很多地方都搞老年人免费坐,一上车就没几个买票的,能不亏吗?政府不给补贴,就开不下去。现在房地产行业也不太行,卖地收入也少了。今天还看到一条消息:贵州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说,贵州部分地区的地方政府(遵义、毕节、六盘水等地)已无法解决自身债务问题,须向国家求助。这一迹象表明,土地出让收入的大幅减少,给中国部分省份带来了巨大的财政压力。
所以,中央转移支付增多是必然的事。话说回来,转移支付本质是一种腾挪术。都从发达地区往欠发达省份挪,也会产生新的问题。比如,养老金调剂也是一个道理,现在已经建立了中央养老金调剂制度,就是从广东等省份将收取的养老金按一定比例上缴,然后转移给东北等省份,要不然人家养老金发不出去。长此以往,也可能会形成一种依赖。就是穷困地方等着中央来调剂,富裕地区总觉得自己被薅羊毛。虽然是一个国家,但也有地方利益。如果发达地区哪一天经济增速也降下来了,问题就会显现出来。
所以,本质上还是个权责匹配。说白了,收多少钱办多少事,谁收钱谁办事。中央地方财政关系的改革一直在调整,但1994年那个改革之后,基本没大的变动。现在在考虑长久机制,一个重要的突破口本来说是搞房地产税,用房地产税来替代卖地收入,充实地方财政。但现在看来,搞房地产税阻力太大,搞不下去。从今年的机构改革来看,大致的方向应该是减少各地政府开支,然后做大蛋糕。这才是根本出路。
腾挪这种事一直会存在,总会有欠发达的地方。但腾挪的量还是不能太大,一些地方也不能老靠腾挪。就像一个家里有好多儿子,父母不能总从混得好的孩子那里拿比较多的钱去接济混得差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