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钦县羊拉乡是位于云南省最北端的一个乡镇,这里地广人稀、气候恶劣,也是云南省最后一个通公路、柏油路的地方。在1999年公路修通之前,民警在辖区内出警、巡查,都需要备好马匹驮运办公工具和生活用品,整个辖区走下来,往往需要十多二十天。因此羊拉派出所也被称为“马背上的派出所”。转眼间近20年过去,当年马背上的派出所发生了怎样的变化?
羊拉派出所教导员 品楚:“向右看齐,报数,请稍息。布置一下今天的工作,格茸品初、鲁荣扎西跟我一起去归吾下乡,送证上门跟入户走访,小曹跟其他人在所里面,其他工作继续做。”
进入九月以后,
随着虫草采收季的结束,
德钦县羊拉派出所的民警
不用再进山巡逻,
工作压力减轻了一些,
下乡入户走访成为工作重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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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拉派出所教导员 品楚:“我们羊拉这个是战线太长了,以前很老火,现在交通这些方便多了,除了雨季、下雪天,基本上柏油路也有,通村也已经硬化了,但是雨季还是天天落石、泥石流,这个老火一点。”
羊拉派出所成立于1964年5月,偏远闭塞的环境,使这里一直以来都是“艰苦”的代名词。在很长一段时间,马匹是所里唯一可以借助的交通工具。直到1999年,最后一匹享受政府专项经费的“警马”才宣告退役,然而羊拉所靠马办公的日子并没有结束。
羊拉派出所所长 顿珠培楚:“羊拉那个地方基本上一个是雨季,一个是冬季,除了下雪封山以外,基本上下雨的时候都是塌方,塌方以后有些地方开着车走不了,没办法只能跑到村民家去借马匹,把日用产品、自己的日用工具、宣传材料都驮在马或者骡子身上去下乡。
今年的雨季格外长一些,给羊拉的道路交通带来了更大的考验。羊拉派出所的警车上常备着喷漆、安全绳、急救包等物品,方便出警时处理突发情况。在盘山路上行驶了三个小时后,我们还没能到达要开展工作的村子,道路塌方的情况已经遇上了两三次。
羊拉派出所教导员 品楚:“这些路基垮了以后很危险,我们每一次下乡或者是排查路段时候,有什么危险用红漆喷了对老百姓有一点警示作用。警示牌立了容易坏掉,这个红漆喷了保存时间长一点,排查道路隐患也是派出所的日常工作。”
羊拉派出所的管辖范围从金沙江河谷到高原雪山之巅,最大海拔高差接近四千米,辖区总面积1087平方公里,然而辖区内的常住人口还不到6000人,典型的地广人稀。最近5年来,羊拉乡没有发生过一起刑事案件,每年治安案件都在2件以内,羊拉派出所因此多次荣获省、州级的集体二等功。
羊拉派出所教导员 品楚:“人家都在外面抓坏人、破大案,我们这边大案也没有,老百姓都知道人民警察是为人民的,我们解决老百姓的问题,尽量地去解决。”
羊拉派出所民警 格茸品初:“现在我们虽然琐事多一点,事情干的小一点,但每次老百姓对我们工作认可的时候心里都有很大的成就感,他们现在有什么事情都会主动打电话给我。”
羊拉派出所教导员 品楚:“家里面有没有人?今天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?身份证做好了,这个是你的,今天我们来送给你。”
村民:“我耳朵听不清,眼睛也看不见。”
羊拉派出所教导员 品楚:“家里人去哪里了?”
村民:“家里人去捡菌了。”
去年,羊拉乡的四个村委会终于全部修通了公路,但从派出所到最远的一个村民小组,就算路上一切顺利,开车也需要5个小时。整个辖区跑下来,差不多就要两个星期。在跟随品楚他们马不停蹄地跑了一天之后,我们也只到了两个自然村。
羊拉派出所现有民警、辅警十一人,平均年龄二十七岁。大家吃住在所里,“以所为家”是真实写照。由于管辖范围大,乡里的交通、消防等工作也要由派出所负责。羊拉所的民警没有固定的节假日、周末,只能按照工作松紧安排短期调休。在羊拉所工作,意味着和家人长时间的分离。
羊拉派出所教导员 品楚:“慕慕,小慕慕,叫爸爸。妈妈、奶奶、爷爷全部会喊,就是不是会喊爸爸。我二十几号回家去,在家呆了两天,两天以后回所上。第二天他一天都在喊爸爸,结果到了晚上视频打开,他又不会喊了。今年只回去了两次,回去两次呆了五天吧。我媳妇就说,你天天不在家,娃娃连你都不会喊了。”
羊拉派出所所长 顿珠培楚:“我是2010年3月20日到羊拉派出所任职,我小孩是2010年2月5日出生的,在医院里陪了一个多月,我就直接上羊拉派出所了,一直以来,我一年下来就是跑四五趟左右,在家不会超过四五天。”
羊拉派出所教导员 品楚:“家里面有什么事情只能让媳妇来做了,包括换个灯泡,人都没有。我们一年四季在外面,当一个警察就感觉自己是一个假儿子、假丈夫、假爸爸一样。回家两三天又走掉了,对家里面是相当愧疚的。”
如今,羊拉乡的状况在一点点地改善,靠马匹出警办案的时代已渐行渐远。老羊拉公安“马背上的派出所”的精神依然保留传承了下来。顿珠培楚曾有机会调回德钦县公安局,担任刑侦大队大队长。但他放弃了那次机会,选择和所里的战友一起留在羊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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